編按:在英國在6月23日舉行的脫歐公投,脫歐一方以53.4%得票壓倒留歐的6.6%,令英國國內政局以至整個歐盟都出現變化。但這不是單一事件。在今年,意大利和匈牙利都會舉行與歐盟有關的公投。英國脫歐的公投結果可能會造成骨牌效應。有關意大利的局勢,惟工新聞翻譯經濟評論員Wolfgang Münchau在《金融時報》的文章,讓讀者一看究竟。
英國公投結果支持脫歐,不但折斷英國與歐盟,以及蘇格蘭和英格蘭的聯繫,更有可能摧毀歐元區。這不是目前人們最關注的課題,但將會是最大的潛在危機。我估計脫歐對英國的影響介乎中性到稍為負面,但對歐盟來說是毀滅性的。
總理承諾憲政改革公投不通過將下台
主要的問題不在於其他國家也想啟動脫歐公投,而是更尖銳的。下一個在歐盟發生的公投將在今年10月意大利舉行。公投的題目是憲政改革,無關脫歐。但意大利總理倫齊(Matteo Renzi)的賭博並不比卡梅倫的更高風險。
在公投中,他要意大利人表態是否支持一系列令政府效率更高的改革。提案是合理的,但意大利人視這個公投為中期表態反政府的機會。倫齊承諾若公投不獲通過,他就會辭職。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發展,他形勢錯判的程度將與卡梅倫的可以相比。現時的民意調查顯示,支持改革的一方稍為領先,但與英國的民調一樣,這些數據並不可靠。一些意大利朋友告訴我,倫齊很有可能失敗,然後不是馬上辭職就是在2017年展開選舉。
英國脫歐將對意大利帶來嚴重後果。第一點是經濟上帶來衝擊。目前意大利經濟正在漫長的衰退後慢慢復甦,但英國脫歐必定會影響歐元區的經濟發展,對意大利來說就意味著今年的經濟增長可能低於1%。
第二點,是意大利銀行嚴重資金不足。近期一個嘗試為銀行體系補充資金的計劃宣告失敗。餘下的選擇只剩下通過歐洲穩定機制(European Stability Mechanism)挽救銀行,或是違反歐盟一系列有關競爭政策及緊急援助銀行的規定。前者是倫齊盡力避免的。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意大利公投失敗帶來的政治後果是災難性的。如是者,倫齊不是履行承諾下台,就是艱難地啟動大選。現時很難估計形勢具體會怎樣變化,但很有可能會有利民粹反建制的五星運動(Five Star Movement)。該黨領袖格里洛(Beppe Grillo)更重新提出要就意大利應否繼續留在歐元區進行公投。而最近羅馬和都靈市長選舉的結果均顯示,五星運動的潛力不容忽視。
若歐元區崩潰 經濟動盪遠超金融海嘯
意大利的政局和英國在多方面相似。一方面選民很想推翻政府,另一方面意大利自1999年加入歐元區後幾乎沒有錄得任何經濟增長。同時,直到近期意大利執政黨仍然否認有可能在公投落敗,正如英國保守黨那樣。他們同樣否定五星運動勝利的可能。
我認為,公投的勝負至少是一半一半的。的確,意大利公眾有理由要求根本的轉變。與英國不同的是,意大利失業率持續高企。同時倫齊政府無法擺脫貪污醜聞,亦沒有提出有效措施讓經濟走出困局。
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的一項有關歐盟較大成員國對於歐洲一體化的調查指出,意大利和希臘對於歐盟的經濟政策觀感最差。我對此毫不感到吃驚。同樣不令我吃驚的是,意大利人開始將經濟問題歸咎於歐羅。一旦意大利決定不再使用歐羅,將導致整個歐元區即時全面崩潰。這會是史上最嚴重的經濟動盪,遠超2008年金融海嘯和1929年經濟大恐慌。但我相信那些鼓吹意大利脫歐的人可能會喜歡這個結果。
要避免這樣的災難發生,歐盟領袖需認真面對自2008年以來他們無法處理的問題——解決歐盟成員國的多個經濟危機,而非蒙混過關。但要達到這個目標,歐元區國家首先要在政治上統一。
導致歐盟今日困境的不是英國,而是歐元區及其無能的領袖。但英國脫歐公投很有可能是最後的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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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投結果支持脫歐,不但折斷英國與歐盟,以及蘇格蘭和英格蘭的聯繫,更有可能摧毀歐元區。這不是目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