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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政府停止輸出外傭? 移民工組織者:只是換個更賺錢的剝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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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停止輸出家務工人的消息,對香港、台灣、馬來西亞這些大量聘用移民家務工的地方造成衝擊。然而綜觀各大報章,內容並不一致,有台灣媒體指出印尼將停止輸出家務工,有新加坡媒體指印尼政府只是要求讓工人外宿,又有香港媒體指出中介將變成老闆──到底真正的政策是怎樣的?政策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
 
為尋找答案,惟工新聞訪問了國際移民聯盟(International Migrants Alliance, IMA)主席Eni Lestari。Eni指出,印尼政府鮮有向民眾公佈計劃詳情,她和其他移民工組織者在過去兩年多次到馬來西亞等地參與研討會、政府發佈會,才掌握到較多的資訊。她說道,印尼政府所謂的保護國民、停止輸出家務工,只是好聽的說話,實際上是一個謊言。 
 
新計劃重點一:提高出外打工條件 重點輸出高學歷年輕人
 
印尼政府推出的新計劃名為「Road map 2017」,政府由4年前提出計劃,近兩年則在密鑼緊鼓地籌備試驗。Eni分析道,計劃目的是輸出更多年輕人,尋找更多種類的工作,與及賺取更多外匯。
 
政府正打算作出勞動人口的大轉移,Eni形容,政府把年老、低技術的工人送回國,同時輸出年輕、有技術的工人。據她的了解,政府作出了兩項行動:一是派人到不同國家考察,尋找工作機會,另外是提高國民外出工作的條件。
 
新的條件主要是年齡、學歷、資格三方面。從事家務工的工人必須在21歲以上,其他行業的工人則須年滿18歲。家務工人最少要有中學學歷,其他行業的工人則要有高中學歷。所有申請者都需要有專業資格認證。
 
工人須完成200小時的職訓課程才能獲得證書,而訓練課程與舊模式有別。從前,中介公司招募工人之後,會一併提供訓練,現在政府則要求中介開出獨立的訓練課程,增加政府介入的權力位置。這看起來似乎對中介加強了監管,但是Eni卻認為這對工人來說不是好消息。以往,工人可以先出國工作,然後從工資中扣除費用,現在卻可能要先付費上課,而且中介有更多藉口收錢,工人或許要重覆交費。
 
新計劃重點二:中介兼任僱主 方便管理及剝削
 
停止輸出家務工的說法並非首次出現,事實上,印尼政府確實有禁止工人到某些國家工作。2015年4月,兩名印尼女工沙地阿拉伯政府處決,當局在行刑前並未通知印尼當局,事件令印尼國民震怒,促使印尼政府於同年5月4日宣佈,停止輸出家務工到21個中東國家。不過,Eni指出,這些名單當中只有4個國家有輸入印尼移民工人。她認為,政府只是想逃避責任而非真正解決問題。
 
停止輸出家務工以後,印尼政府並未放棄中東的市場,一個更為剝削的計劃正在醞釀中。
 
政府正嘗試創造另一種僱傭模式:印尼與外國公司合伙經營一間外判公司,中介同時兼任僱主角色,印尼負責招募、訓練,外國公司則負責接工作、提供宿舍。公司專門承接清潔工作,派遣工人到餐廳、家庭當鐘點工。在舊的家務工模式中,僱主是分散的個人,而新模式的僱主就只有外判公司,對政府而言,管制公司比起管制作為個人的僱主輕鬆得多。但對工人來說,則是地獄。
 
Eni解釋道,公司身兼中介與僱主,實際上的角色是判頭,工人或許沒有正式的合約,這意味著他們不享有任何福利和保障。而外判的工作以件計,工人收入變得不穩定,而且與一般外判制一樣,判頭可以輕易從中獲利,工人勞動成果更易被剝奪。
 
印尼政府目前正於中東、馬來西亞等地進行試點計劃,試驗此模式是否可行。
 
為何會有新計劃? 高學歷年輕人失業令政府頭痛
 
失業人口的轉變是催生計劃的其中一個因素。Eni指出,從前失業人口主要在農村,自2008年金融海嘯以後,工作機會減少,很多由中學、大學畢業的年輕人找不到好工作甚至失業。
 
世界銀行的數據顯示,印尼的失業人口當中,15-24歲年齡組別的失業率最高。荷蘭一個專門研究印尼經濟的網站Indonesia Investment據此分析道,從大學、職業學校及中學畢業的青年難以找到工作。全國有一半工人只有小學學歷,學歷越高,就業難度越高。雖然近年來情況有所改變,但失業人口結構仍然維持。
 
這群人令政府非常頭痛,Eni認為,政府害怕他們作出反抗。近年來,印尼持續爆發大型的工人示威。2014年,工會發起全國示威,100萬名工會成員於印尼各大城市遊行,要求增加工資。2015年,工會動員300萬名工人,舉行和平示威活動,反對政府提出的最低工資修訂案。對於工人的抗議,政府強硬回應,派出警察以水砲及催淚彈驅趕,更拘捕部分工會領袖。
 
銀包裡的真相:只要有市場,政府不會停止輸出家務工
 
「停止輸出家務工是欺騙公眾的謊言。」Eni說道,印尼本國並沒有足夠的職位讓工人歸國工作。印尼政府於嘗試於當地創造就業機會的方法,但目前成效不大。
 
政府以寬鬆的勞工政策吸引外資,同時建立了職業訓練學校以培訓年輕人,但是外資工廠提供的就業機會非常有限。本年2月初,3萬名工人在雅加達、泗水等城市遊行示威。事緣雅加達有部分日資工廠,包括Panasonic Lighting及Toshiba的廠房,於較早前宣佈計劃裁員,預料將令數以千計的工人失業。另有兩所韓資企業亦已關閉其設於印尼的工廠,令1,700個工人失業。
 
另一方面,政府與銀行合作,向國民提供小額貸款,鼓勵人們做小生意。這是從前的家務工歸國後其中一條出路,然而Eni指出,小生意現時已經行不通,因為村裡的小生意幾近飽和,人們的需求與購買慾並不高。
 
Indonesia Investment的文章指出,印尼非正式就業(無酬或自僱)數字相當高,在過去十年間,非正式就業人口佔全國勞動人口超過一半。Eni認為,政府絕對不是停止輸出家務工,只是換個方法,「政府依然想輸出勞動力,賺更多的錢。」
 
那麼不符合新要求,又無法在本國找到工作的人怎辦?Eni指,那就是人口販賣、非法工作增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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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停止輸出家務工人的消息,對香港、台灣、馬來西亞這些大量聘用移民家務工的地方造成衝擊。然而綜觀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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