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工新聞】維珍航空在年賺逾億的情況下全球大裁員,將職位收回英國本土。香港分部最近有51名空中服務員被裁走,涉及遣散費共700多萬港元,惟當中絕大部份將被僱主以強積金供款對沖。維珍航空香港空中服務員工會以罷工爭取談判,結果令人失望,但抗爭依然持續。
惟工新聞專訪維珍空服員工會成員Lilian、Dom及Connie,與及香港空勤人員總工會的Carol,訪問分為兩篇,上篇報導維珍航空裁員兼強搶退休金,對工人造成的災難,下篇報導航空公司如何把玩跨國遊戲拿盡好處,合法地「o趙完鬆」。
兩度獲獎員工被裁 中年失業兼失退休金
Lilian是維珍航空香港分部首批員工,以22年年資計算,公司應該給她33萬的遣散費,「用強積金沖走咗31萬,公司淨係需要俾2萬蚊。」現年44歲的Lilian為公司貢獻了一半的人生,最終獲得如此回報。失去三十多萬退休金,頓感徬徨,Lilian不諱言:「有時甚至會諗,希望自己唔好咁長命啦,之後都唔知點過。」
每間航空公司的空中服務員退休年齡皆不同,維珍規定退休年限為65歲。「想飛到無得飛為止」是香港維珍空服員的願景,突如其來的裁員教他們大失預算。
上一輪大幅裁員,公司聲稱以表現決定去留,然而員工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事實。一名於維珍工作17年,曾獲兩次最佳員工獎的職員被裁走。Connie斥管理層評核沒有透明度,而年屆44或許是致命傷。Lilian透露,該職員的遣散費悉數被強積金對沖,「大概沖走了廿幾萬。」
中年失業兼失去二十多萬退休金,同樣年紀的Carol對其打擊身同感受,「呢個年紀要適應唔同工種,好唔容易。」她認為,公司裁員帶有年齡歧視。
見工遭壓價 「你都知自己咁嘅歲數」
被裁的員工年資由8年至22年不等,年齡皆在33歲以上,其他航空公司並沒有足夠空缺接收這批員工。而且行內有不成文規定,基本上不會聘請超過38歲的服務員。
一旦轉行,多年經驗皆成空。有被裁的空服員寄出20多份求職信,方獲一個面試機會,資方刻意壓低人工,還「善意勸導」:「你都知自己咁嘅歲數,你仲揀啊?」
年齡學歷等限制下,找新工作困難重重,與此同時,公司的限制也令他們寸步難行。公司規定,所有被裁員工必須工作至指定日期,才可以獲得五星期基本工資作為留用金(Retention Payment)及《在職證明書》(Reference Letter)。Connie本想報讀陪月員課程,但是課程卻在指定離職日之前開始,失諸交臂,到底是再等一年還是另謀高就,眾多的未知纏糾著這位獨力支撐家庭的媽媽。
家庭與樓債的負擔、退休金蒸發、公司無情對待,逼著他們發出了怒吼──罷工。
罷工被秋後算帳 英媒體噤聲為老闆護航
2015年聖誕節,維珍航空空服員發起野貓式罷工,惹怒工人的是公司毫無誠意的態度。最初得知強積金對沖問題時,員工多次聯絡英國總部,然而一直都接觸不到決策階層。加上勞工處無法提供協助,聖誕前工會通過投票,決議罷工。公司態度沒有改善,反而轉入作戰狀態,Carol形容公司的反應是「咪以為可以嚇到我啊,我唔驚架」。
至本年1月初,工會舉行罷工。Lilian憶述,行動令公司大發雷霆,51位員工在接下來一個月的上班時間大減,只委派到一更的工作,變相遭到減薪,她認為是公司秋後算帳之舉。另一邊廂,雖然罷工換來與高層談判機會,談判結果卻令人失望。Connie引用高層說話概括:「關於錢的都免問」。
盡心服務十多年,公司卻毫不重視其貢獻,Connie說自己正正就要「撕破Richard Branson的假面具」。但是,Carol曾以工會名義去信英國各大小媒體,不論是傾向商界還是稍為支持工人的報紙,都沒有回覆。
維珍航空公關出色,老闆理查德•布蘭森(Richard Branson)深受媒體及民眾喜愛。工人在機場抗議時,一名外國乘客「挺身而出」要求工人勿怪責Richard Branson,認為一切都是下層員工的錯。(欲知維珍航空公關滿分背後的涼薄嘴臉,請收看下篇訪問。)
強積金對沖15年 打工仔痛失207億
維珍員工被公司搶走700多萬元血汗錢,靠的就是「強積金對沖」這枚兇器。遣散費及長期服務金本來是對打工仔女的一種保障,支持他們無業後的生活開支。但強積金對沖的規定容許老闆使用強積金的僱主供款部份,支付長期服務金及遣散費(亦即「對沖」),大大降低老闆炒人的成本。
與維珍航空員工同受強積金對沖之害的打工仔女,數以萬計。截止2014年,在強積金對沖之下,打工仔女已經損失207億元。梁振英在參選政綱中承諾,將逐步降低對沖比例。在2014年施政報告發表前夕,更有消息指將全面取消對沖。但在商界出聲反對後馬上跪低,取消對沖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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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珍航空在年賺逾億的情況下全球大裁員,將職位收回英國本土。香港分部最近有51名空中服務員被裁走,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