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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也在捱:巴士司機起來了,的士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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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上月20日,巴士司機發起按章工作抗議因埋站問題而遭票控,懷疑有建制派背景的肇事區議員被網民群起聲討,但銅鑼灣的交通規劃何去何從卻未獲得同等注意。除了在旺區上落貨的貨車被指阻住巴士準備埋站,在巴士線的的士司機亦難逃指責,運輸署近日更建議在巴士站前禁區全面禁止的士上落客。假如巴士車長不依法埋站是逼不得已,的士佬如此上落客又是否心甘情願?還是說所謂「國際大都會」香港的交通其實山寨到不靠前線司機適當犯規就無法運作?對世界各地通勤生活素有心得的交通迷陳塞米參照英國和澳洲的的士運輸安排,直指香港在泊車位、專業支援、拆帳比例等各方面的政策與規劃均嚴重落後,不尊重的士司機的生計與權利之餘,市民亦得不到更好公共交通服務,最終互相指責撕裂社會——而高官們卻是坐私家車出入的。
 


 

文、圖:塞米一條揚陸轟炸機

早陣子有巴士司機團體發起了按章工業行動,抗議警方開罰巴士司機不埋準站頭上落客。此事引起公眾一呼百應,當中的士司機被指是違泊而成為塞車的主因,尤為眾矢之的。即使有小部份聲音澄清指違泊問題並非只由的士造成,卻似乎已經點燃了坊間對的士司機的普遍不滿。

工業行動的成果是被稱為成功的:有的士當日停在雙黃線被罰還上了電視,SOGO外的的士陣被巴士驅趕成功,九巴高層甚至罕有地對此表示贊同。但後來事情可有任何長遠持續的進展?不見得——不見得違泊問題有丁點兒改善,不見得塞車問題有半點處理,不見得的士佬和巴士佬之間在街上爭路時會變得寬容點,亦不見得各位搭巴士會好過點……

而這一次我想說的是,不見得社會有人為的士佬一方說過半句話。

「搵食啫!」「犯法呀?」「我想架?」——沒有剝削,哪來走險?

要說揸的士搵食這門行業的話,香港可能是全球眾多已發展城市當中最艱難最剝削最不合理的地方之一。的士牌長期被車主持有,負責開車出外搵客「做生意」的倒過來要交定額的車租給車會/車主,油錢亦由的士司機自行埋單——這樣的工作待遇,跑數壓力可能接近層壓式傳銷:每個月的車租油費意味著司機必須定期做夠相當營業額才能維持生計,換著是你,不拼命抓多幾個長途客怎能回本?這,與租車入會的亡命小巴司機的玩法相似,的士司機們若是靠此工作為生的話,就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節省開支(例如在機場排隊等客時在車外煮食充饑)和拉高一更份的收入,例如專程到購物區兜接旅客、乾脆只接不用回程的乘客以避免空車回程等等。這也就是為甚麼,的士司機經常被人指責拒載問題嚴重。


車租佔的士司機日常非常大比例的成本開支,逼使的士司機為跑數搏命撲客,務求能擔付得起車租之餘自己亦有收入。420元除以11小時,長時間工作的時薪才不過約42元,還未計算食飯時間和其他日常開支。最誇張的是,如果專做中短程的話,一更要做25單(仲未計兜等客時間),可能忙過全職巴士司機好幾倍。

既然的士是受政府發牌許可營運的,那政府可有任何措施去解決問題?答案是:解決的士司機就「解決」了問題。

運輸署主導成立的「優質的士服務督導委員會」,可能是唯一對的士司機提供工作指導的機構,但主調仍然是強調「乘客利益優先」(包括近日新設的乘客評分機器),對的士司機只有提及義務和責任,卻半點不提其應有的任何權益——因為在現有的法例條款下,前線的士司機真的沒有多少權益可言。

的士司機為了維持收入,支付那本來就不應該白付的車租(的士牌照長期由不親自營運的車主把持甚至自由轉售炒賣,運輸署並無有效妥善的發牌和收牌制度),於是往往在路上開工有如搏命:超速、瞬即剎車「埋舟」接客、違例停泊、拒載等等不一而足,如此拼命搵食,被票控被投訴被撞車要親自埋單的也是的士司機本人。持牌者卻是白賺車租,車保是保障了車輛的保養費,對司機的生計卻毫無保障,甚至是多一重負擔。社會一直都有聲音要求收回並重新發放的士牌照,政府一直都懸置不管;UBER的出現,因出現行業競爭威脅的士市場,出來抗議的就只有持有的士牌的車主。政府卻沒有因此而檢討的士牌照引發的利益衝突問題。

市區路面資源緊張,政府和區議會只會將車多的地方劃為禁區,但過大的禁區卻造成該區無法上落客、貨物的社區問題,使得各種道路駕駛者(特別是貨車)無所適從。於是司機們紛紛搏大霧、無視禁區黃線,照樣的隨處上落貨,禁區劃線形同虛設。同樣地,上落客更快捷的的士也加入行列,於是的士們自行按照地理與人流,自行闢出不同的禁區的士站。握有公權力的政府和區議員固然是隻眼開隻眼閉地定期驅趕,亦不定期按照個別利益團體的協議,對這無皇管的地區問題坐視不理。

馬路邊逼爆是規劃問題。政府一方一直將的士、私家車輛以至貨車視作烏蠅般驅趕,對背後的泊車、上落客/貨的實際需要卻不予理會。銅鑼灣、旺角等開設行人專用區後,上落客貨的地方就更為緊絀。大部份商廈沒有開闢地底空間作上公共上落客貨區,當區的商戶日常只能在狹窄的小街上爭位停泊,而貨物裝卸時間亦十分緊湊;的士站泊位不足,有些甚至劃定為過海專用站,對於當區沒有合適的公共交通可用而又需要的士的市民來說,實在非常無助。就連規劃署等最近準備提案的九龍公園和維園之地底的開闢規劃,亦只為行人專用,對於上落客貨和的士站設施的需要,一一從缺;就連將地區貨運以集體形式定期定點運作的試驗研究,也無人提及。無怪乎的士會照樣如常地泊在SOGO門口,乘客又會如常期待永遠都有的士泊在SOGO門口雙黃線,等他們隨時上車了。

政府一方對此行業環境衍生的問題,一向採取迴避無為的態度,這才是最大的禍端。

因為香港以外的大城市不是這樣放任不管的。

像倫敦這個擠逼的大城市,單是政府發牌的的士就有21,282輛、私營出租車有86,231輛(2017年2月份官方數字)(注一),土地面積比倫敦大五分之一的香港,的士牌照分別是:15,237(紅)、2,831(綠)、50(藍)(截至2015年數字,包括個別長期停泊不出車的的士,私營出租車由於非合法而沒有數字)(注二)。

作為持有公權力的政府,有責任確保的士作為公共交通系統中最具靈活性的一員,以充分發揮其點對點的運輸功能。確保的士系統運作可靠,有助提高大眾對公共交通體制的信賴,減少社會成本,促進城市運作暢順。的士司機的安全和生計受到政府各種有效措施的保障,能讓他們在工作崗位中獲得應有的尊嚴和權利,明文規定而公平的雙方權益和義務,亦大幅減少法律漏洞和灰色地帶,免除各方的爭拗,直接讓乘客、前線司機和營運機構受益。

在政策上,大部份城市對的士的地位和重視程度不下於其他集體運輸工具,也將之列入巴士專線的專用者之一。在路權和運輸功能角度來說,且作為公共設施並受法例監管和保護的一員,的士的地位與巴士、電車等等是無分輕重的。接下來我會以澳洲維多利亞省和英國倫敦市作為例子,告訴大家政府的公權力與的士司機的待遇有何關係。

收入分賬制,平分風險

在澳洲的維多利亞省,的士司機以受聘方式加入車會/營運機構,但仍須向機構預繳最多1,000澳元作為按金,並以政府認可的文件規格的收據作實。的士車會/營運機構必須按照運輸署規定的條款運作,並包辦日常車輛的燃油、保養、保險及其開支。

收入方面,機構與的士司機,將當更期間的士的營運收入按合約規定拆賬。運輸署對此有絕對明文的規定:司機的收入不得少於總車費收入的55%。為了確保制度有效而公允,運輸署在司機與營運機構雙方都有清晰的法例條文,強制要求車輛設備、收費工具、營運紀錄等等的妥善管理。(注三)

前線工人的權益與治安

約2012年起,澳洲維省政府運輸部門實施了一項保障的士司機安全的措施:晚間乘客上的士後,需預繳一筆與預算路程相若的按金方可起行。此項措施是以防某些乘客到達目的地後不付車資離車逃去、甚至襲擊的士司機行劫,對於乘機醉酒鬧事的治安問題起了確切的作用。(注四)

乘客不是大晒,拒載不是罪

對,在澳洲維省,如果你持有令司機覺得安全受威脅的物品、行為態度粗鄙惡劣、無法出示能整付全程車資的憑據的話,的士司機是有絕對的權力拒絕接載的。運輸署雖然有寫明不可以因路程太短或太迂迴而拒載,但亦准許的士司機在交更的情況下只接載順路的客程。

那的士司機有甚麼責任要負?當然是其專業了。運輸署有規定,在指定地區內工作的的士司機必須熟習該區內各主要走道的名目和路徑,並須以最短程的方法到達目的地,或按照乘客的指示行車。(注五)倫敦市甚至將市內的路段知識列入市內的士司機牌照的考核內容,而最新的修路、改道資訊,亦以月刊方式在網上發放,又開設開放的Twitter帳號,作為行業內人士互通路面資訊的平台。如此一來,司機們就不能以「唔識路」作為拒載的理由了。(注六)

增闢的士站設施,提高上落車效率

倫敦市正增設的士站,市內的士站數目將會於2020年之前由500個增加至600個,並改進的士站與其他交通公具設施如地鐵站等等的配套,更為的士司機提供更多必須的便利設施,例如廁所(注七),務求讓的士司機能夠有更可靠的泊車設施等客。

順帶一提,根據香港的2016年運輸署年報,全港的公共泊車設施,包括路邊泊車位和公營停車場,加起來還不足40,000個(注八),相比起全港已登記逾81萬的車輛數字(注九),實在難怪平時車輛爭位泊車是有多艱難。

本是同路人,相煎何太急——慎防矛盾與偏見蔓延

也許看起來,倫敦跟澳洲的交通政策太先進了,但當中所顯露出來的人道措施,顯然是我們香港這城市從來沒有涉足考慮過的。巴士司機為了泊站而驅趕等客的的士,確實「冇做錯到」,但的士司機被驅趕之後,他那一晚的生計卻乏人過問:因為在這個城市裡,的士司機除了拼命搶客之外就沒有其他生存的方式——這跟受準薪工作的巴士司機是完全不同的(即使巴士公司有各種以「勤工獎」為名的分割薪酬制度,導致車長的月薪未必可準確預算,不贅)。黃子華說現在的的士司機不但會「找返錢俾你」和講句「好聲行」,說的是其搵食難撈,也是人與人之間那副世態炎涼的無常。

在香港,揸巴士的待遇也不見得好:城巴和新巴早前的新聞稿有提及,新入職全職車長平均每日工作10小時、每月工作25天,平均月薪18,000元(注十)。也許相對於朝不保夕的的士司機,是個相對安穩的工作,但駕駛巴士時所受的工作壓力和安健問題,並不是任何人也抵受得住。更何況,運輸署甚至勞工署可曾為巴士司機面臨如此長且頻密的工時說過任何一句說話?沒有。

如果社會給予的工作環境和待遇沒有那麼苛刻,也許,的士司機不會為了搶客而在路面上爭個你死我活,巴士司機不用為了趕更而風馳電掣,的士司機不用搵命搏日夜在路上與軀體龐大的巴士爭路,雙方的敵視、衝突也許不會經常上演。當近年在網路上有越來越多關於的士司機與巴士司機爭拗的事件嚗光,網民頻頻為當中的巴士司機喝采有如為正義的一方吶喊時,或許正意味著社會對於個別族群(例如的士司機)的仇恨、偏見與衝突正日益高漲。香港由政治到社區到族群間,其在不同議題上都有以矛盾開始、蘊釀成偏見、衝突、排外以至逼害、邊緣化的發展取向。巴士司機掛在嘴邊的「死的士佬」與的士司機掛在嘴邊的「死巴士佬」成為了兩者之間的主流意識形態——這樣的矛盾與偏見,必須受到社會和政府各方的正視。

上述舉了兩個國家城市的例子,要說的,就是如果說要改善公共運輸業員工的生計和職安保障,政府一方能做和應該做的事情實在多的是。如何釐清政策和法例上的漏洞和灰色地帶,如何給予不同職份的社會持份者擁有應份的生存空間和尊嚴,如何確保群體與群體之間能在公共處境下融洽共存,這是握有公權力的政府責無旁貸的責任。

然則,在妄想特區政府會回應之前,我想,我們作為社會裡的一員,大抵也有可盡的方法。具體的還沒想得確切(苦思中),因而當下無法說的清楚。但我想,時刻提醒自己和身邊的人,遏止謾罵、偏見與仇恨,是最基本但也難以啟齒的事情。在思想集體政策過程中,特別是經常在嘴巴裡提到人道主義和以人為本時,國際特赦組織秘書長Salil Shetty最近說的話就顯得十分有力 :「我們不能再被動地依賴政府來捍衛人權;反之,我們,即人民,要站起來。當一眾政客愈來愈樂於將所有人權捍衛者妖魔化,人民就更應站起來捍衛人類尊嚴及平等等基本價值。」(注十一)

社會裡不同階層的人如是,在社會中擔當不同工作崗位的人,亦應如是。

 

伸延閱讀(好吧都是我以前寫的)

「不要忘記,循廣義來說,不論是公司巴士、村巴、小巴甚至四至五人一部私家車(俗稱 Carpooling)或的士,都算是集體運輸的一種形式」
〈「路,是人行出來的」——道路使用的實權與癱瘓中環的元兇〉

「聯合國《消除一切形式種族歧視國際公約》(Convention on the Elimination of All Forms of Racial Discrimination, ICERD)第一部份第 5 條 (f) 部」......「作為公營運輸機構,有無法推托的社會責任去確保社會上所有階級人士能正當地使用公共交通工具來促進其基本應有的社交和文娛康樂活動。」
〈港鐵都會票是市場促銷策略,不是優惠〉

 

注釋:
一. OnRout, Issue 8 (Jan-Feb 2017), Transport for London, UK. Page 6.
二. 《2016年運輸資料年報》,〈第三章:車輛和駕駛人士的登記和發牌〉。香港:運輸處。
三. Driver Agreement & Dispute resolution for taxi drivers, Taxi Services Commission, Victoria State Government, Australia
四. Driver rights and responsibilities, Taxi Services Commission, Victoria State Government, Australia
五. 同注四。
六. 同注一。
七. “New initiatives for the taxi trade”, Taxi and Private Hire Action Plan 2016, Transport for London, UK. Page 10.
八. 《2016年運輸資料年報》,〈第六章:泊車〉。香港:運輸處。
九. 見注二。
十. 〈新巴城巴澄清有關681號線巴士交通意外的報道內容〉,2017年1月16日。香港:城巴有限公司及新世界第一巴士服務有限公司。
十一. 國際特赦組織:2016/2017年《世界人權狀況》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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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上月20日,巴士司機發起按章工作抗議因埋站問題而遭票控,懷疑有建制派背景的肇事區議員被網民群起

轉讓勞務規避加班費 COMEBUY遭批血汗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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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顥中(苦勞網記者)
 
「台灣工人先鋒協會」今天(3/3)上午陪同兩名知名飲料店「COMEBUY」前員工召開記者會,揭露COMEBUY強迫員工簽署合約,將平日超過八小時的加班工時,與假日加班工時,轉移到另一間名為「威顧集團」的公司進行勞務承攬,以規避加班費。目前台北市勞動局已受理勞資爭議調解,預計下周一進行,台灣工人先鋒協會也呼籲勞動部積極介入。
 
勞工出面痛批知名飲料店「COMEBUY」脫法規避加班費。(攝影:王顥中)
 
規避加班費 COMEBUY轉讓勞務
 
在COMEBUY政大店打工的阮同學出面表示,《勞基法》「一例一休」實施後,今年(2017)一月起COMEBUY為了規避支付加班費,要求員工和第三方威顧集團簽署承攬契約,當日超過八小時、單週超過四十小時和休息日的工時部分,都「轉包」給威顧集團掛名。雖然提供勞務的仍是同一名員工,但COMEBUY因為登記工時未逾法令限制,從而無須支付1.33/1.66倍的法定加班費。
 
阮同學說,大部分工讀生都在不清楚合約內容的情況下就簽名了,但合約內容擺明是不給加班費。她從去年(2016)六月起到職,雖經常加班卻從未領過加班費,原想說只是兼職就算了,沒想到公司還祭出這份契約,進一步規避勞檢。阮同學指出,轉讓契約最大的問題是,加班工時由於轉讓到第三方,將缺乏勞保保障,例如第九個小時起如果外送飲料時發生意外,將沒有勞保給付,勞工只能自己負擔自己的醫療費用。
 
制度惡劣 正職工時違反勞基法上限 未達還扣薪
 
在COMEBUY旗下品牌「COMEBUY Tea」信義區旗艦店工作的王先生表示,在職期間加班從未領取過加班費,他曾跟公司人資反映,卻得到「公司就是這樣,沒辦法調整」的回答。今年一月,公司要求員工將加班勞務轉包給威顧,但員工跟威顧之間其實沒有任何合約,只是在公司的公文上簽個名而已,實際上也都還是如常在COMEBUY工作,加班與假日上班的工時卻莫名地被轉到威顧集團旗下。
 
此外,王先生還表示,COMEBUY規定正職員工每個月必須工作達198小時(每日9小時,以22日計),不僅已超過法定工時上限,也沒有加班費;此外,由於是由公司主管逕自排班,時數多少全由公司決定,如果排班時數未達198小時,還會扣薪,沒有薪資保障。
 
王先生在今年初向北市勞動局提起勞資爭議調解後,希望「爭回應有權益」,不料卻馬上遭公司以LINE訊息通知解僱。
 
出席記者會的交通大學科技法律學院助理教授邱羽凡說,單日工時上限以及加班費是《勞基法》過去一直都有的規定,跟「一例一休」根本無關,雇主過去長期漠視《勞基法》,卻用「一例一休」為名義規避非常不可取。呼籲各地勞動主管機關應該追究雇主過去違法的情事,「怎麼會是『一例一休』施行後,才發現有勞動法?」
 
此外,邱羽凡也強調,COMEBUY將員工加班時數轉包給第三方公司「威顧集團」,很明顯是「假承攬」,因為威顧根本沒有在工作現場派員指揮監督、沒有負責現場工作安全與時間調度工作,「威顧根本不存在,是不存在的雇主」。邱羽凡解釋,勞動權益跟勞動契約在我國是採實質認定,誰在工作現場負責指揮監督、領取勞務,誰就是雇主,COMEBUY轉包勞務的脫法行為應屬無效,呼籲各地勞動局應主動查核,避免假承攬狀況在台灣越來越氾濫。
 
COMEBUY外包加班工時的公告。(資料提供:台灣工人先鋒協會)
 
威顧集團的人資規定公告。(資料提供:台灣工人先鋒協會)
 
威顧集團的人資規定公告。(資料提供:台灣工人先鋒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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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困的女人被剝削和拋棄」 婦女節前外傭上街爭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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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個在港移工團體昨日(3月5日)發起遊行,上街慶祝三八婦女節,同時向香港及其本國要求保障女性的權益。
 
菲律賓移工團體包括菲律賓家務工工會(FDWU)、草根女性組織GABRIELA等於中環遮打道出發,印尼移工團體包括在港印尼移工網絡(JBMI)等則以銅鑼灣百德新街為起點,兩隊伍分別遊行至政府總部匯合。上一年移工的爭取獲得了政府回應,包括香港政府增加了抹窗的安全措施、印尼政府容許移工可直接與僱主續約,而不需再經中介辦理手續。不過,在港移工面對的限制還有很多。
 
印尼移工團體發言人May指出,現時超收中介費問題毫無改善,他們要繳交的費用由由一萬五千至二萬不等,亦即足足要付上五、六個月的人工。雖然現時移工可直接與僱主續約,但印尼政府不允許直接聘用,每次移工完結合約、申請新合約都要向中介付大筆費用。
 
過去幾年,外傭最低工資每年加薪僅為100元,加幅低於通脹。團體其中一個口號為「5k is ok」,希望薪金可以加至5,000元,以應付生活開支。兩星期條例、同住要求等規定仍然存在,過長工時的問題亦一直不獲正視。
 
菲律賓移工要求菲國政府增加國內工作機會,讓人民可以有體面的生活,而無須被逼到海外工作。印尼移工團體指出,於海外工作的印尼移民工人主要是女人,這證明了女性仍然而對著長期的壓迫,貧困的女人被出口、剝削和拋棄。
 
自從1980年印尼政府推出移民工政策後,國家獲得了豐厚的收益。千萬的合法或非法海外工作人口,每年為國家賺取外匯144兆印尼盾(約800多億港幣),使得政府採取進一步的勞動力輸出政策「路線圖2017」(Roadmap 2017)。印尼移工團體要求政府承認移工的地位:「不能因為我們是窮人和女人,就只拿我們的錢而不承認我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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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工運縱橫】十九世紀香港妹仔解放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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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明天是三八婦女節,而爭取女性權利從來是牽連甚廣的事,甚至揭示了多個界別的黑歷史。香港工運史研究者梁寶龍回顧十九世紀以來的妹仔解放運動,幕幕場面似曾相識——今有權貴力撐人大釋法,當年也有華商要求倫敦釋法推翻法官對蓄婢的判決,無視司法獨立;今有社福機構協助維穩,當年也有保良局捍衛「傳統價值」帶頭聯名上書大讚蓄婢制;今有人假借保飯碗之名支持多項大白象基建,當年也有人堅稱養妹仔是周濟貧苦兒童,一旦廢除蓄婢等於逼她們餓死或當娼。到底人身自由如何在政商利益交錯下逐步確立,且看香江舊日掌故。
 


三八婦女節源於美國紐約製衣和紡織女工,於1857年3月8日走上街頭,抗議惡劣的工作條件和低薪,其意義與工人運動緊扣。香港歷史上最重要的婦女運動是妹仔解放運動,由十九世紀中起始直至二十世紀中,持續約有一個世紀,其意義除了是爭取自主的解放婦女運動外,亦是爭取尊嚴和權益的工人運動。現先撰文講述香港十九世紀的妹仔解放運動歷史。

妹仔與奴隷法

妹仔是廣東人對「婢女」的俗稱,英文譯成Mui Tsai。古代中國的奴和婢是由罪犯及其子孫充當,男為奴、女為婢。直至近代兩者有所分別,奴是世襲制,子孫世代都是奴,婢女只基於一次買賣,不影響其子孫。奴完全沒有自主權,是主人的財產,妹仔則是低層無工資女傭。

中國富豪經常買進妹仔來分擔家庭婦女的家務,這種買賣行為,使妹仔成為私有的物件,不是「人」。主人擁有絕對的權力,可以任意買賣或典押,也有權決定妹仔的婚嫁。換言之,主人對於妹仔具有終身約束的權力,也就是說妹仔的自由權利受到絕對的約制。妹仔多數從4-13歲的稚齡買入,待至10-12歲投入工作,服務至20歲則由主人主持為他們擇偶嫁人。妹仔賣身價以年齡計算,1921年的價目是:4歲約值40-60港元,每長1 歲加10-15元,在養育至可工作的年齡前,衣食費用由生父母負責,在賣價中預先扣除(注一)。買賣合約分為「開身契」和「坐地契」兩種,簽開身契的父母不得與女兒相見,生死婚嫁由主人全權負責;簽坐地契的父母中途有錢,可贖回女兒,婚嫁亦需得父母同意。民間故事《白蛇傳》的青蛇、元曲《西廂記》的紅娘,革命樣板戲《紅色娘子軍》的瓊花等都是妹仔。

從某個層面看,妹仔和妓女沒有分別,只是名稱不同而已。大家都沒有人生和生命的自主權,主人有權買賣。差異在妹仔不涉性買賣,只出賣勞力(注二)。

早在香港開埠初年,英國已經廢除奴隷制度。港英不滿華人虐待奴婢,認為賣來的妹仔就是奴隸,1844年2月28日通過第一號法例,立例禁止奴隸制度,間接禁止香港蓄婢。法例規定有奴婢者必須釋放,回復為自由人的奴婢若不具謀生能力者,由政府助養,直至其能自力更生為止。法例保障婢女被釋放後,不因經濟問題被逼賣身為娼,墮入風塵。

奴隷法例的訂立引起華商不滿,華商絶大部份都有蓄婢,群起反對,認為婢女不等同奴隸。加上當時低下階層生活困難,沒有節育知識,生下一大群子女,遇上經濟困難時只好賣兒賣女,甚至懇求富有人家收養,不取分文。在這種情況下,買主振振有詞的說蓄婢是救濟了她們,因為收養婢女,要供食宿,否則窮人可能將女兒殺死或餓死。可是婢女除了失去自由被逼幹粗重工作外,還有部份受侮辱、虐待,更有甚者成為男主人的洩慾工具。所以解放妹仔運動是為一場人權、勞動、性的社會問題運動(注三)。

不過從解放妹仔運動全程所見,港英在香港的政策是以爭取英國最大利益為基礎。廢除妹仔制度直接打擊華商,港英為了安撫華商,順利執行以華制華政策,維持香港社會秩序,保障英國能順利取得最大利益,其後不惜犠牲妹仔的基本人權,把道德放在一旁。在華商一片反對聲音下,港英將廢除妹仔法例呈遞倫敦,英廷藉詞推搪,拒絶授命,以英女王名義解釋說,認為英國本土已嚴禁販賣奴隸,英國本土生效的法例均適用於香港,就無須多此一舉另外立法,因此第一號法例便不能在香港執行。

當時港英在香港執法,並非照單全收英國所有法例,法例之外有所謂「中國習慣法」,以示尊重香港居民的生活習慣和秩序。當中包括部份《大清律》(通稱《大清律例》),如「三妻四妾」,中國進入民國時已經廢除大清律例,實行一夫一妻制,但香港則延至1971年才頒佈《婚姻法》,正式施行一夫一妻制。養妹仔等不道德行為,就在尊重香港居民習慣的幌子下得以延續,以尊重文化為名扼殺道德良知。

英國早在1808年已立法禁止殖民地買賣奴隸,1833年立法廢除奴隸制度。另一方面卻巧立名目,以中國人自由出國為幌子,開設「契約華工」新名詞,美化販賣人口的事實,爭取英國在香港的金錢利益。

國內買賣妹仔訂有賣身契,在香港面對外籍人士的壓力,賣身契改稱「送帖」,而生母所得的金錢改稱為「薑醋金」,玩弄文字遊戲,以免被指責是販賣人口。港英卻沒有從事實上釐清這一個騙局,情況與黙許以契約華工為名販賣人口同出一轍,任何道德良知在英國利益前提下都要低頭。英國對香港的管治是採取這種態度,如與蓄婢同樣為人詬病的印度童婚風俗,只要當地的傳統對管治不構成障礙,英國也認為沒有改變的必要。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末,人販子為滿足香港對於娼妓和妹仔的需求,發展了一個龐大的拐賣網絡,在中國農村拐帶女孩子,再賣到香港,拐買情況十分嚴重,事情引起歐美人士的注意。這時在加州,美國政府引用蓄婢為例,支持限制華人移居美國(注四),因此港英頒佈《保護中國婦女及取締買良為娼條例》,將救出的婦孺安置在東華醫院內。條例頒佈後,仍未能有效地制止逼良為娼的現象,在此情況下,華商聯署倡議建立「保良局」,以遏拐賣之風。保良局於1882年成立,以「保赤安良」為宗旨,希望能遏止誘拐婦孺的惡劣情況,為受害者提供庇護及教養。

蓄婢有罪

1879年,香港首席按察司(Chief Justice of the Supreme Court of Hong Kong)約翰•斯梅爾(John Smale,1805-1882)審理一宗賣良為娼案件時,在判詞中認為蓄婢和奴隸制度相同,均屬犯法。斯梅爾的判詞令到華商人人自危,惶恐不安,遂向倫敦提出抗議,促請澄清有關蓄婢法律問題。英國將問題轉交港督軒尼詩(John Pope Hennessy,1834-1891)處理。

華商上書軒尼詩申辯,重申陳腔濫調,指買賣男童是「領養後嗣」,買賣女童是婢不是奴,他們又申述反蓄婢對華人經濟社會的影響,把販賣人口說成是為貧苦兒童尋找良好家庭,為低下階層養活孩子。華商主張若廢止蓄婢,低下階層的嬰孩會餓死,就算長大,男的會淪為盜賊或乞丐,女的則當娼。他們表示蓄婢可以減低女子當娼的機會,認為蓄婢是絶對要保留的「善舉」。

剛成立的保良局雖以「保赤安良」為宗旨,但在婢女問題上,倡辦人卻大力為蓄婢制度辯護,強調中國歷來不禁制蓄婢,而中國的「買人常規,與買賣各種物類迥然不同」,故蓄婢與奴隸制度不同,要求港英體察民情,變通辦理,切勿施行擾民政策(注五)。

在穏定社會經濟的前提下,社會道德良知都要低頭,華商的言論盡顯資本主義精髓。

港英認為以送帖方式出讓的妹仔是中國傳統,應予以保留。軒尼詩更致函斯梅爾提問:父母將子女賣予他人領養,是否犯法?斯梅爾覆信批評軒尼詩,指軒尼詩的問題空泛,而且斯梅爾自己有機會審理同類案件,在這個情況下,港督竟然提出相關的問題,有意圖干預司法獨立的嫌疑。覆信中斯梅爾簡單直接重申,任何形式的奴隸販賣一律有罪。

保良局於1879年10月22日上書港督解釋妹仔問題,署名的有:廣茂泰金山莊招雨田(1829-1923)、仁記洋行買辦梁安(?-1890)、有利銀行買辦馮明珊、馮登、保良局陳灼之、崔瑞生、胡浩泉、廣記南北行黃筠堂、黃澍堂、航運業郭松、梁鑾坡、馮衍庭、彭逸圃、郭南屏等。信件指出有人以買妹仔為名,實質轉手販賣女性到外地為娼,這樣就引致斯梅爾發出買賣妹仔均有罪的言論,令到全港市民深感惶恐不安,殷商富戶顧慮觸犯法律,低下階層人士又懼怕求生無門。信中又指買子承嗣、買女為妹仔的人,與拐賣人口不同,認為買賣兒女雖然有拆散家庭的嫌疑,但對貧苦家庭未嘗不是一條生路,否則男孩長大後淪為乞丐、盜賊,女孩子則慘被溺斃。至於買男孩的主人,因後嗣無人,欲藉養子以繼續宗廟之傳;買女孩子的主人因家務繁冗,蓄養妹仔來分擔家務勞動。信中指中國歷來買賣男女童稚,都是彼此心甘情願的,不是拐誘擄勒,都是合法的,而這等事情不只存在庶民中,連官宦人家亦有,因此請求港英體察民情,對因觸犯法例者變通辦理,其中有買良為娼,誘拐販賣人口者,則應從重嚴治罪。

保良局又引述1841年英國駐華商務總監義律(Charles Elliot,1801-1875)與駐遠東艦隊支隊司令伯麥﹙James John Gordon Bremer,1786-1950﹚的聯名公告,稱「且闢港之初,伊督(義律)曾懸示諭,欲港招徠,謂此後華民在港居處,概從其風俗治理等語,此示一出,至今人皆仰之,故華人在港,凡內地風俗,無犯於中國王章者,皆從而守之」(注六),指義律承諾香港原居民所有的田地、房產,一切如舊,決不改動;所有禮儀習俗、鄉約律例,亦一切照舊,無絲毫更改,凡有長老治理鄉里者仍照舊執行。此公告清楚表明,香港原居民仍可奉行其傳統風俗。

10月25日,港英華人事務參贊歐德理(Ernst Johann Eitel,1838-1908)就此事發表報告,詳述中國奴隸及婢女在香港之起緣及特點,用以反駁斯梅爾的言論。此一爭論,最終交由殖民地部(藩政院,Colonial Office)處理。

1880年6月21日,英國上議院(House of Lords)為蓄婢問題進行辯論。殖民地部部長金巴利(Earl of Kimberley,1826-1902)聲言,妹仔制度既已經深入民心,就不必改變。

1881年,斯梅爾退休返英,以道德良知為基礎,作公開演說,指斥香港有三害──鴉片、娼妓與蓄婢,認為容許在英國殖民地繼續蓄婢,實在有辱國體。斯梅爾的發言引起輿論嘩然,英國貴族部長史丹利﹙Lord Stanley of Alderley,1839-1925﹚怒斥斯梅爾對蓄婢習俗的論點過於誇張、不合理,認為是宣揚家醜的異端。香港上層社會的中外人士也不歡迎斯梅爾的言論。但斯梅爾得到英國反奴隸團體的支持。斯梅爾的發言引起部份議員注意妹仔問題,惟妹仔問題在倫敦只能引起短暫的關注,漸漸被人淡忘。

在英國統治香港的初期,鴉片、娼妓與妹仔在港英藉詞掩飾下都得以合法存在,但悲慘的事實卻未能埋沒所有人的良知。

香港在這場爭論蘊藏着另一個政治背景。華商財力日厚,與英商有分庭抗禮之勢,軒尼詩委任伍廷芳(1842-1922)為立法局議員,英商認為軒尼詩的政策向華商傾斜(注七),向倫敦投訴。在這場妹仔問題的爭論中,軒尼詩又站在華商角度發言,英商對軒尼詩不滿,妹仔問題背後暗藏一場華洋商人的角力。英商這問題上除了道德良知外,是否有經濟利益因素呢?稍後的地產泡沬爆破,華洋矛盾更壁壘分明。

紙始終包不住火,1894年時有兩位女宣敎士安德烈女士(Elizabeth Andrew)和布什內爾博士(Katharine Caroline Bushnell,又譯布施禮)合著了《異教徒奴隸制度和基督教統治者》(Heathen Slavery and Christian Rulers)一書,揭露虐婢問題的嚴重性(注八),蓄婢問題再次引起市民注意。

到了1900年,社會上湧現爭取女性權益、反對壓榨女性的聲音,以謝纘泰(1872-1938)為首的華人領袖發起成立「香港天足會」,反對虐待婦女的紮脚(纏足)陋習,何東(Robert Hotung,1862-1956)的兩位夫人麥秀英(1865-1944)、張蓮覺(1875-1938)以及謝讚泰夫人等推選為創會會員(注九)。天足會更聚集於皇后大道中的旅港華商總會商討推動天足運動,利用中英文報章大肆宣傳反對纏足的消息,響應最為激烈者莫過於庇理羅士女書院(Belilios Public School for Girls),全體師生紛紛解開纏在腳上的布條,拔足狂呼:「我們終於得到解放了!」

立法禁止蓄婢

到了1911年辛亥革命後,中國工人階級日漸覺醒,紛紛組織工會,同時孫中山(1866-1925)正主張廢除蓄婢、納妾等中國傳統陋習,中國婦女亦逐漸覺醒,謀求解放。香港首當其衝,在一群熱心的基督徒及教會團體發動下,買賣妹仔的問題再次成為社會矚目的事件。

1917年香港發生一宗妹仔失蹤案,引起妹仔是否奴隸的爭論。事件日益擴大,1919年時,海軍船塢繪圖局監督希士路活(Hugh Haslewood,1886-?)少校的太太希士路活夫人(Clara Blanche Haslewood,1875-1962)在四份英文報章的通信欄上發表反蓄婢意見,引起香港上層人士強烈反應(注十)。時任殖民地部部長的邱吉爾(Winston Leonard Spencer Churchill,1874-1965)站在廢婢立場,下令立法局搜集市民有關妹仔問題的意見,以便在議會上回答質詢。

7月30日,各界人士在西營盤德輔道西太平戲院(今華明中心)舉行蓄婢問題大會,出席大會的有不少苦力及工會領袖,與及華人名流太太等300餘人,各工團派出義工組成糾察隊(注十一)。這次妹仔問題再度提出,香港工人階級已開始進入自為階級,建立自己的組織──工會,向僱主提出加薪要求,爭取人權,要求工作尊嚴,在妹仔問題上感同身受,所以站出來為妹仔爭人權與尊嚴。

會後產生的「防範虐婢會」,又名「保護婢女會」、「保留婢制會」,支持蓄婢的港英官員有時任署理輔政司的金文泰(Cecil Clementi,1875-1947)等。8月8日,牙醫楊少泉、屈臣氏買辦黃茂林(1897-1969)、麥梅生等26人在中環楊少泉牙醫館召開「反對蓄婢會」(反對妹仔會)籌備會議,通過成立反對蓄婢會決議及《反對蓄婢會簡章》,申明「本會以維持人道、廢除婢制,使婢主得覺悟、婢女得解放為宗旨」,建基於人權基礎上反對蓄婢。

1922年港英頒佈《禁婢示》,申明香港不准蓄婢。3月15日,立法局三讀通過《1923年家庭女役則例》(Female Domestic Service Ordinanc, 1923,或譯作《取締婢女新例》、《取締蓄婢新例》、《管制家庭服務形式法令》),香港原則上已取消了妹仔制度。十數年後,港英於1938年6月頒佈《家庭女役(修訂)則例》(Female Domestic Service Amendment Ordinanc, 1938),嚴格要求執行妹仔登記,以及禁止買賣妹仔和蓄婢,妹仔制度正式廢除。

妹仔是華人社會的問題,英國另一殖民地新加坡、檳城、吉隆坡和霹靂有大量華人居住,也面對妹仔問題,出現解放妹仔運動。荷蘭殖民地印尼雅加達與棉蘭等地也有解放妹仔運動。

 

注釋:
一. 翁靜晶著:《百年賣身的回憶》,香港,天地,2011,第223頁。
二. 鄭宏泰、黃紹倫著:《婦女遺囑藏著的秘密》,香港,三聯,2010,第280-281頁。
三. 許雅斐:〈香港妹仔與解放運動──台灣刑法妨害風化罪的生成背景〉,載:寧應斌主編:《新道德主義:兩岸三地性/別尋思》,台北:國立中央大學性/別究室,2013,第151-173頁。
四. 高馬可著,林立偉譯:《香港簡史》,香港,中華,2013,第76貢。
五. 丁新豹:〈歷史的轉折〉,載 :王賡武主編:《新編香港史》,上冊,香港,三聯1997,第173頁。
六. 保良局文物館:《保良局歷史(二)》,香港,保局局,2000;陳紹釗主編:《保良局百年史略》,香港,保良局出版部,1977,第220-222頁。
七. 同注四,第69-70頁。
八. 李志剛:〈一位反蓄婢運動的健將──黃詩田長老〉,載:《基督敎週報》,香港,香港華人基督敎聯會,1986年12月14日,第6頁;李志剛:〈香港反對蓄婢會成立之經過及其影響〉,載:《神學與生活》,香港,信義崇神學院,第5期,1982年12月,第27-42頁。
九. 同注二,第270頁。
十. 梁寶霖:〈妹仔解放運動〉,載:陳明銶等編:《香港與中國工運回顧》,香港:香港督敎工業委員會,1982,第53-54頁。
十一. 《華字日報》,香港:1921年7月21日,第1張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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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婦女節源於美國紐約製衣和紡織女工,於1857年3月8日走上街頭,抗議惡劣的工作條件和低薪,其意義

20年老廠一朝破產 工人被欠8千萬 團體要求UNIQLO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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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慶祝婦女節之際,有一班女工因工廠倒閉被欠大筆工資遣散費,需要借貸渡日,如此困境是由跨國品牌對於地方工廠的不負責任而造成。大學師生監察無良企業行動(下稱SACOM)為此發起聲援,於今日(3月8日)到銅鑼灣的UNIQLO示威。
 
UNIQLO停止訂單 工廠隨即財政不穩
 
倒閉的印尼公司名為佳霸(Jaba Garmindo),成立於1992年,旗下兩間工廠分別於坦格朗(Tangerang)及馬賈倫加(Majalengka)。當中一間工廠有8成人手為UNIQLO製衣,另一間廠則有4成人為UNIQLO工作。
 
UNIQLO由2012年10月開始向佳霸下訂單,為了完成龐大而快速的訂單,佳霸一度擴張規模,曾打算聘請7千名新工人。到2014年10月,UNIQLO停止所有訂單。到11月,再有一個佔佳霸兩成訂單的品牌Trutex停止下單。
 
此後佳霸財政周轉不靈,無法向銀行償還債務,在2014年12月被公司入稟法院追債。代表佳霸的律師指出,公司財政不穩部份原因是很多國外採購商取消訂單,亦有一些服裝產品因不通過檢查而被退回,國外採購商因此延遲付款。
 
差不多兩星期就要換新款的快速時尚,對工廠的生產速度和質量都有很高要求。過去SACOM有調查指出,工廠為了滿足快速時尚的生產,經常對工人提出難以達到的任務,例如轉換新款後以同樣快的速度生產、以極低的件計式工資迫工人提高速度、對產品有分毫不差的嚴格質檢。
 
難找新工作須借貸渡日 一品牌已作賠償 
 
佳霸最終在2015年被清盤,雖然法庭判工人可取回被拖欠的4個月工資與及遣散費,但是工廠變賣以後只能支付不足一半的欠薪,更完全無法應付遣散費。現時,工人仍被欠8千萬。
 
在4700名受影響工人中,有8成是女工。工廠建立超過20年,有的工人在建廠之時已在此工作,很多人上了年紀無法再找新工作。一名在佳霸工作了21年的女工表示,她的丈夫已經離世,現在兩個孩子還在上學,目前靠著過往工資生活,每天都入不敷支。有的工人需要借貸渡日,也有工人因為沒錢醫治而去世。
 
工人一直採取不同行動以爭回欠薪及遣散費,2015年約1600名工人佔領了位於坦格朗的工廠,2016年工人在德國領事館前示威,結果成功爭取佔工廠一成訂單的德國品牌Jack Wolfskin作出賠償,團體要求UNIQLO為工人負責。
 
現時,印尼正湧現大規模的外資裁員關廠潮,上個月印尼工會聯合會公佈,大量外資工廠工人被裁,包括Toshiba由於關廠導致865人失業、福特裁員2000人,有十二萬工人面臨裁員威脅。跨國企業不斷尋找高質且廉價的勞動力,一旦不合適便轉移陣地,如同龍捲風般令當地經濟受到不可挽回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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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犯錯 逼跑數 促搬貨 白領遭解僱 向平機會控老闆懷孕歧視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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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為了不想支付產假成本,老闆百般刁難企圖逼走懷孕員工,在香港並非罕見事例。但即使頂住壓力捱到誕下孩子並放完產假,硬淨的桂瑩(化名)依然逃不過收大信封的下場。曾任職電器公司職員的她向平機會求助,僱主一再拒絕出席調解會議後,平機會竟決定停止協助。事件擾攘超過一年,想找新工作餬口也有困難,抱著孩子的桂瑩對前路甚感無奈:「無呀,可以點打算啫?」

懷孕歧視的後遺症,絕不會隨著分娩而結束。

僱主收懷孕通知後態度大變 向作小產員工施壓

桂瑩年輕精明,訪問時帶著一疊整理好的文件向記者大方解說,中英文都難不倒她,一面講解之餘還一面哄女兒睡覺,顯然不屬典型想像中的無助受害工友形象——可惜這依然不足以讓她討回公道,更因而產後抑鬱,須服用精神科藥物。

一切得由2014年說起。當時桂瑩剛獲「浚達國際市務有限公司」(下稱浚達)聘用,在位於鰂魚涌工廈的陳列室擔任接待員,處理顧客的維修查詢和退貨要求。因家人是長期病患者須經常陪診往返醫院,她每星期得請假兩天以便照顧,老闆亦表示同意,未有留難。如是者數月後桂瑩順利通過試用期,更在翌年獲老闆在公司Whatsapp群組點名大讚「工作認真」,其後甚至因工作表現優異獲發額外獎金。付出得到肯定,事事順風順水,但到2015年4月將懷孕消息通知老闆,待遇迅即急轉直下。

「同佢講我有咗之後,佢就問可唔可以俾其他同事知。」桂瑩覺得奇怪,卻又沒有反對的理由,不料這或許是佈局的前奏。一個月後,老闆召集其他同事開會,詢問他們是否感到自己的工作量因桂瑩懷孕而增加。雖然同事未有附和,但老闆一反過去的讚美,批評她工作表現差,而且不再像先前寬限她請假照顧家人,直接把相關假期工資從薪水當中扣掉。

所謂「工作表現差」,內藏各種詭異指控,例如挑剔桂瑩每日營業額不足5,000元。但她上班的地方明明不是零售門市,只是工廈裡的陳列室,日常工作以接電話和登記顧客資料為主,突然要她跑數兼抨擊她跑數不力,令人不明所以。老闆又指責她弄不見貨品,卻又不表明涉及哪一件貨哪一張單,桂瑩感到此舉不懷好意,「大佬,你又唔澄清,咁係咪即係話我偷嘢?」

桂瑩的罪名還包括疏於整理陳列室,「執嘢唔企理」。但整理就意味搬貨。公司的電器存貨形形色色,輕至香薰機的貨品固然有,可是較大型的電器如焗爐、吸塵機、直立式座地風扇等卻不是身懷六甲的她方便奔走搬動,工作量也不輕:「返嘅貨唔係一部喎,係幾部喎,仲要每款都返幾部,我點執呀?」加上貨品存放的地方亦不便出入,樓梯底竟闢作儲物倉,搬出搬入都要彎低身,桂瑩就更為難。

懷著孩子的生活不易過,桂瑩當時作過小產,就更擔心保不住胎兒,不敢操勞。醫生不認為這份擔心是杞人憂天,診斷後發書面證明表示她不適合從事體力勞動。可是老闆並未理會。2015年6月初,她收到公司的第一封警告信。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產前連出警告信 產後復工即發離職通知

下一波警告信在8月出現,而且一出就是兩封。其時距離預產期尚有三個月。

老闆今次聲稱收到顧客投訴指在電話裡受到員工的不禮貌對待,警告信中直接指是桂瑩的錯。問題是公司不是只得一位員工,「疑兇」眾多,為何一下子就認定是她經手?老闆處理該次投訴的手法也相當可疑,桂瑩表示他發警告信前向其他同事逐個詢問情況,就是偏偏沒有問過她,似是在調查之前已經有意針對,而且由頭到尾沒有展示證據。

禍不單行,同一天老闆向她再發另一封警告信,今次是指控她弄丟顧客送來維修的風扇。桂瑩當時肚子更大,搬運大型風扇須靠同事幫忙,不會只得她一個人經手,貨倉亦不止一個人可以隨意進出取貨,一下就歸咎於她並僅僅向她發警告信並不尋常。更何況「失扇」事件本身就有可疑,連維修師傅亦為她作證,「師傅都話有修過我交俾佢嘅風扇,修完仲擺返好。」

桂瑩不甘被屈,還要是同一日被屈兩次,決定企硬拒收兩封警告信,「我同佢講,『你有證據至同我講啦』。」老闆罵她:「你個人死唔悔改,有錯唔肯認!」她也不示弱:「冇錯我做乜要認?」

無法忍受僱主壓力而自行離職的懷孕僱員並不罕見,僱主亦因而可逃避提供有薪產假福利的責任,但桂瑩未有退讓。2015年9月,浚達聘請新人逐漸接手桂瑩的工作;她不久之後放產假,期間神秘地自公司的Whatsapp群組被移除出去。種種舖墊之後,到桂瑩2016年1月放罷產假復職,卻收到老闆給她的「離職協議書」,支付一個月代通知金,註明「以上述金額作為完(圓)滿解決,以後雙方不再作任何追討」。

新生命降臨之後隨即面對失業。老闆口頭說等到她的孩子和患病家人有人照料,就會讓她復職,惟未有給予書面協議,放產假前後的各種觀察亦讓桂瑩認為這種承諾難以盡信。

逾九成性別歧視投訴屬僱傭範疇 懷孕歧視最常見

根據《僱傭條例》,只要員工按連續性合約受聘滿40星期,並向僱主發出懷孕通知,即有權獲得10週有薪產假。當中第15條更規定除特殊情況外,僱主不得在僱員經醫生證明懷孕之日起至產假結束復工之日為止解僱當事人,否則即屬違法,最高可被罰款10萬元。

保障看似健全,但無良僱主也會企圖見招拆招,最常見的做法有兩種:一是施加壓力、擅自更改工作內容或增加工作量,務求懷孕的員主自動離職放棄產假;二是安插罪名,製造證據指員工犯下嚴重過失,從而取得法例容許的權力進行解僱。

桂瑩的經歷裡,僱主涉嫌使用以上第一和第二種做法,不過她既未自行離職,僱主也沒有證據證明她犯了足夠嚴重的過失,於是桂瑩保住了產假。可是《僱傭條例》給予的保障只到產假結束復工為止,其後僱主要解僱就近乎百無禁忌。

但這是否代表僱主在此事上從頭到尾都一定沒有犯法?原則上並不見得。因為除了《僱傭條例》之外,《性別歧視條例》第8條也保障懷孕的僱員,避免她們因懷孕而受到較差或不利的對待。桂瑩被解僱後向勞工處查詢,勞工處建議她聯絡平機會,她決定向平機會作出投訴。

她並不孤單。平機會2015-16年度年報顯示它處理的投訴裡有35%與《性別歧視條例》相關,當中逾九成屬僱傭範疇,而懷孕歧視又是裡面位居第一的最常見投訴項目。

苦主:俾我回覆得兩個幾星期,俾佢回覆就兩個月

桂瑩在投訴裡的要求很簡單,賠償還是其次,向浚達討回公道更重要,包括向她道歉、收回先前發出的警告信,以及簽發工作證明。「討回公道」絕不抽象,而是有著十分實際的生活需要。桂瑩失業後想再求職養家也不容易,填履歷表時不敢寫上在浚達工作過,一來沒有舊僱主提供的工作證明,二來也考慮到招聘者向浚達查詢時舊僱主會出示那些不可信的警告信,於是情況就變得非常尷尬,只能半天吊。

收到投訴後,平機會在2016年4月安排「提早調停」,惟舊僱主拒絕出席,以電話回覆平機會表示不接受桂瑩的要求。平機會隨即進入所謂調查程序,促浚達提交相關文件並進行答辯,到7月下旬又要求桂瑩在19日內回覆平機會她對浚達答辯的意見。調查程序給僱主答辯的時間遠比讓她回覆的時間更長,她覺得不太公平:「大概5月嗰陣平機會打嚟話前僱主有啲資料要補,仲未得……你俾我回覆嘅時間得兩個幾星期,你俾佢(前僱主)回覆就前前後後差唔多兩個月。佢答得唔好你就一路俾機會佢繼續再答落去,但係我無(同樣機會)個喎。如果佢答得模稜兩可,呢個係佢嘅選擇,咁樣你就唔係仲問落去,而係真係應該去調查啦。」

不論調查過程是否令人滿意,平機會在同年9月召開第二次調解會議,浚達依然拒絕派代表出席,連進行電話調解也不接受。事件懸而未決,再追究就得對簿公堂,桂瑩向平機會申請法律協助卻遭到否決。至此,平機會按其一貫程序抽身而去。

向平機會投訴而成功的機會其實頗渺茫。平機會年報承認它在2015-16年度處理的420宗已完結個案當中,近六成因為超過12個月期限、個案被評為缺乏實質或當事人主動撤銷投訴而申訴失敗。然而剩下來的四成亦不等於自動成功,像桂瑩的個案就被歸類為進入了調停程序,但同期的調停失敗比率達33%。七除八扣之後,循這套制度去投訴的失敗機會,接近72%。

平機會以證據不足以讓法庭受理為由拒絕批核法律協助,卻又建議桂瑩到法援處敲門,她苦笑:「你都覺得證據唔夠,仲叫我去申請法援?」產前受職場磨難,產後受制度磨難,稍堪安慰的是丈夫精神上一直支持她爭取權益,患長期病的親人也總算等到了陪診服務,只是自己的前路仍然未有著落,找不到新工作也討不回公道。「點打算?無呀,可以點打算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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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沙——不為人知的全球環境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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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各位讀者可能不知道,政府繞過立法會強推造價1400億的第三條跑道工程,當中花了數百億購買從珠江口開採的海沙,用於填海。挖掘價值數百億的海沙,可以想像對於海床會造成何種影響。小小一個香港已是如此,全球大大小小的建築工程加起來,究竟用了多少沙?造成什麼影響?惟工新聞翻譯這篇文章,說明挖沙這種隱形的環境浩劫到了什麼程度。
 

這是費偉東(Fey Wei Dong,音譯)的好時光。這名中年商人在上海附近經營生意。他說他每年能夠賺取18萬鎊(約173萬港元)。而他出售的商品,是沙。

 
費偉東經常在鄱陽湖畔的漁村工作。鄱陽湖是中國最大的淡水湖,是數百萬候鳥和多種瀕臨絕種動物的棲息地。這條漁村只有數間殘破小屋和木製碼頭。與之相比,停泊在岸邊的船隊顯得非常龐大。這些船隻裝備了巨大的挖泥機。費偉東來到這裡,從鄱陽湖底大量挖掘泥沙,然後運到500公里外的上海——那個急劇發展的城市需要大量泥沙用以製作混凝土。
 
對沙的需求是驚人的。全球城市化浪潮正在吞噬巨量的沙——混凝土的主要原料。以上海為例,這個中國金融中心在過去20年大幅擴張,自2000年起增加7百萬名市民,令總人口超過2千3百萬。上海在過去10年興建的樓宇比整個紐約市還多,還未計算無數新建的道路及基建。費偉東自豪地說:「我的沙有份興建浦東機場!」
 
現在,每日有數以百計的挖泥船在鄱陽湖工作,當中有的船隻如高樓大廈一樣龐大。最大的船隻每小時能挖掘1萬噸沙。一個最近的研究估計,每年鄱陽湖有2千3百6十萬立方米泥沙被挖走(譯註:亦即約17座台北101大廈的體積)。鄱陽湖因而成為全球最大的沙礦——產量遠高於美國三個最大沙礦的總和。「我無法相信自己計算出來的數字。」研究報告撰寫人之一,阿拉巴馬大學地理學家山克曼(David Shankman)說。
 
研究人員相信,這些挖泥工作正是近年鄱陽湖水位大幅下降的主要原因。山克曼指出,挖走的沙量是河流帶進湖裡的沙量的30倍。工程亦令湖水向外流出的河道大大加深加闊,令接近雙倍的湖水流進長江。伴隨著水位下降的是水質變差以及減少湖畔濕地的水。這對於生活在湖邊的人和動物都是災難性的。
 
一個建築問題
 
鄱陽湖是亞洲最大的候鳥過冬地。在寒冷的月份,數以百萬計的鶴、鵝和鸛,以及一些罕有鳥類在這裡棲息。這裡也是少數僅存的淡水鼠海豚棲息地。研究指出,挖泥船作業時發出噪音,並攪動河底沉積物,擾亂了這些鼠海豚的視覺和迴聲定位,令牠們無法尋找食物——同時這個區域的魚已經越來越少了。
 
「這些船隻摧毀了我們捕魚的地點。」一名售賣小龍蝦的老漁民說。挖沙破壞了魚類繁殖的環境,令湖水變得渾濁,亦破壞了她的漁網。她說,近年一年能夠賺取1200鎊(約11300港元)已經很幸運了。
 
「我在這裡捕魚30年,現在魚越來越少了。」另一名當地漁民譚忠華(Tan Jung Hwa,音譯)說。由於無法賺取足夠收入,他現在兼職在挖沙船上工作。
 
鄱陽湖可能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地方,但挖沙造成的破壞越來越普遍。在全球各地,河床和沙灘被挖光,農地和森林被連根拔起以取得沙粒。這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全球危機。
 
前所未有的急速城市化是這個危機的主因。目前城市以人類歷史上最快的速度擴張。自1950年起,在城市生活的人口增加了四倍,現時已達到40億,超過全球總人口的一半。根據聯合國的估算,在未來30年,城市人口將再增加25億。
 
要建設足以容納這龐大人口的新城市,需要的沙多得超乎想像。你想想,從北京到尼日利亞首都拉各斯,每一個住宅單位、摩天大廈、寫字樓和商場都由混凝土建造——其原料就是沙、碎石和水泥。同時,每一條連接這些建築物的道路都由沙造成。當然也不能忽略這每一棟大樓的玻璃窗——沙也是主要原料。
 
在印度,建築用沙量自2000年起急升三倍,升幅仍然持續。但不是所有沙都可以用於建築。例如位處沙漠邊緣的杜拜需從澳洲進口建築用沙!
 
而中國興建城市的規模更是舉世無雙。現時超過5億人住在城市,是60年前的三倍——這個人口大約是美國、加拿大和墨西哥三國人口的總和。全球最大的都會區亦在中國出現——坐落於香港旁邊的珠江三角洲有4至6千萬人居住。就連南昌這個離鄱陽湖不遠而不算繁華的省城,也有一座座石屎森林冒起。
 
中國在過去短短數年使用的石屎,比美國在整個20世紀所用的還多。單是2016年中國所用的石屎便足以鋪滿整個紐約州,厚度可達一吋。
 
不用說,這些沙當然是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直到最近,上海所需的沙仍是來自長江河床,並帶來惡果。在1990年代末,過多河沙被挖走,導致橋樑倒塌,航運受阻,1000尺長的河岸塌下。由於破壞河道會影響沿岸4千萬居民,中國政府在2000年起禁止在長江採沙,然後挖沙船便湧入鄱陽湖了。
 
這些挖沙船是一座座漂浮的巨型平台,配備兩條巨大的運輸帶,將一桶桶沙從湖底挖上水面。然後這些沙會放到運輸船上。在湖裡比較狹窄的地方,十多艘這種船隻從岸邊起一字排開,只留下一條狹窄的水道讓拖船把沙運走。
 
「以前我們賺了不少錢,但現在競爭變得激烈。」一名挖沙船船員說。「太多人在挖沙了。」
 
災難性的破壞
 
挖沙工程現正在全球各處破壞環境。在一些地方,當地人用人力從河床挖沙,然後用貨車或驢把沙運走。在別的地方,跨國企業用機械化方式挖掘。這種種作業已造成不同程度的破壞。
 
在一月中,數十名行動者在加州蒙特雷(Monterey)進行了一個特別的行動。他們將200磅從超市購買、用膠袋包裝的沙傾倒在沙灘上。他們把沙帶回原來被挖走的地方¬——研究者指出,那個沙灘由於採沙而逐漸消失。
 
「那是全加州被侵蝕得最快的海岸。」研究挖沙多年,在該行動中發言的蒙特雷海軍研究院(Naval Postgraduate School)退休海岸工程師佛頓(Ed Thornton)教授說。「我們每年失去8畝(約3萬2千平方米)的海岸,當中有的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這都是因為採沙。」而在當地採沙的公司Cemex回應,聲稱佛頓的說法是基於錯誤的數據。
 
那個海灘是美國唯一開採工業用沙的地方。來自墨西哥的全球建築商Cemex每年在那裡挖走27萬立方米的沙。在20世紀一段很長的時間,加州海岸有很多這類採沙作業,但聯邦政府在1980年代末禁止這些行為,因為當地一些著名海灘受到侵蝕。但Cemex利用法律漏洞持續運作至今——它採沙的位置在漲潮線之上,因此能避開聯邦法律規管。現在示威者要求州政府介入,叫停Cemex的採沙作業。
 
同樣地,全球各地的環保人士正呼籲政府限制採沙。在北愛爾蘭,行動者嘗試阻止在鳥類棲息地內湖(Lough Neagh)的採沙作業。在英格蘭南部,正當發展商計劃透過挖開數個沙州來擴大多佛港(Dover)時,保育人士亦發起抗議,擔心此舉將危害海豹及其他海洋生物的生境。
 
河床採沙 生態災難 破壞基建
 
不同種類的採沙會帶來不同種類的破壞。挖掘河床破壞河底生物生存的環境;在水中揚起沉積物會令魚類窒息,令水中植物無法吸收陽光。在數年前,由於採沙嚴重破壞環境,肯亞政府關閉國內一部份河沙礦。最近,印度最高法院則發出警告,指「不受限制的採沙」正在破壞全國的河岸生態,為魚類、鳥類和其他水生生物帶來災難。
 
挖掘河沙亦破壞基建,導致數百萬元經濟損失。被攪動的沉積物會堵塞供水設施,挖沙更會令橋樑的地基失去支撐。1998年一項研究發現,每1噸在加州挖走的河沙會造成3美元(約23港元)的損失,並由納稅人承擔。在加納,挖沙作業更令山邊樓房的地基暴露出來,令這些樓房有倒塌危險。
 
這些危機並非空談。在2000年,台灣一座橋樑因挖沙而倒塌。翌年,葡萄牙一座橋樑因同一原因倒塌,當時正在過橋的一架巴士上的70人死亡。2016年印度的同類塌橋事件亦釀成26人死亡,雖然當地政府拒絕承認挖沙與事故的關係。
 
沖積平原採沙 改變河道
 
在沖積平原採沙,帶來的破壞沒挖掘河床那麼嚴重,但可能會導致河道改變,產生一些沒有出口的河道。在華盛頓州,觀測證實這類河道改變會影響三文魚的繁殖。在澳洲,孕育著大量食蟲植物的沖積平原被採沙作業徹底抹去。在威斯康辛州和明尼蘇達州,農民擔心採沙會污染水源和空氣。在越南,數百畝森林和農地被採沙者剷平,以收取地面的沙粒。
 
海上採沙 島嶼從地圖上消失
 
隨著陸上和河底的沙即將被挖光,採沙公司開始將焦點轉移到海上。英國五分之一的沙從海床上取得。全球上萬挖沙船每年從海床挖走數百萬噸海沙,揚起的沙土會大範圍影響海洋生態。
 
在柬埔寨等國的海岸,採沙破壞紅樹林、海藻叢,並威脅短吻海豚及馬來潮龜等稀有物種。在陸上,採沙者從牙買加到俄羅斯,將成片沙灘搬走。
 
更恐怖的破壞在印尼發生。自2005年起,至少二十多個島嶼被徹底挖走。這些島嶼大部份被運到新加坡填海。在過去40年,新加坡透過填海增加52平方公里的土地,成為全球最大的沙進口國。這個龐大需求毀滅了鄰近國家的海灘和河床,以致越南、印尼和馬來西亞開始限制或禁止出口沙到新加坡。
 
「這跟過度捕魚或過度伐林一樣。」聯合國環境研究員比度茲(Pascal Peduzzi)說。「這是不可持續發展的另一個面向。」問題是,沙的供應有限,但急速城市化說明,其需求不會完結。
 
這篇文章由普立茲危機報導中心(Pulitzer Center on Crisis Reporting)支持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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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上街,第二日就叫大廚去倒垃圾」抗議林鄭後 廚師聯盟主席遭即時解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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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打工仔搞政治包無好下場?資深廚師吳志輝(細輝)雨傘運動後開始關注政治民生,除了以傘兵身份角逐2015年區議會選舉,更成立「香港廚師聯盟」爭取同業權益。不過為同事追討超時補水以及質疑特首候選人林鄭月娥對標準工時立法的立場,卻可能換來多次調換工作崗位、被編配厭惡性工作甚至即時解僱。於德國漢莎膳食服務(中國)有限公司任職的細輝前日(3月8日)在毫無先兆下遭總經理丘炳仁以「態度差」為由即時解僱,今日(3月10日)中午多個團體在中環集會要求丘炳仁交代事件,約50人參與,批評香港法例對不合理解僱的管制落後,並直斥始終不肯落樓見人的丘「有膽炒人,無膽見人」。

搬運重磅熱餸期間被質問 疑違反飲食業職安

香港廚師聯盟近日就勞工政策問題狙擊各名特首候選人,主席細輝在論壇公開質問林鄭的影片在3月5日深夜被放上社交網站之後,3月8日總經理丘炳仁前往細輝工作的中國銀行總部巡視,詢問食材事宜。細輝表示當時正專心搬運重物,「啱啱煮起熱辣辣一大桶餸喺地下」,但仍有回覆提問,丘卻突然翻臉斥責他態度差沒有回答問題。「佢即刻叫我唔使做,我都呆咗。……佢嗰陣時連望都冇望我,點知我冇答佢?」

公司承諾會賠償一個月代通知金,惟截稿時仍未過數,但聲稱將在一星期內支付。

勞工處數字顯示飲食業2015年發生5,386宗工業意外,其中「觸及灼熱表面或物質」為最主要原因,佔個案總數的22.2%。德國漢莎膳食服務(中國)有限公司由德國漢莎天廚集團全資擁有,入職36年的丘炳仁竟漠視業界工業安全常識,令人詫異。

爭加班補水 遊行反釋法 兩度遭閃電調職

回想近日見聞,細輝也覺得奇怪。身為總經理的丘炳仁平日多留在公司在觀塘的辦事處,惟事發前經常到漢莎天廚在中銀的分店巡視,情況並不尋常。加上細輝入職近兩年從未收過警告信,工作表現良好,霎時間被高層以態度不佳為由即時解僱,他認為並不合理。

可是這番遭遇未必毫無先兆。遭即時解僱而陷入失業的細輝現年52歲,2015年獲漢莎天廚聘用,為《蘋果日報》在將軍澳的總部供應膳食。其間他為同事爭取加班補水,追討成功後卻被調識至葵涌貨櫃碼頭,公司聲稱「我哋合作好似有啲問題」。在葵涌工作期間,細輝亦不時被安排去做職責範圍外的厭惡性工作。「叫你一個大廚拉垃圾去垃圾站咁遠倒。」他用手勢表示那不是小型垃圾,而是尺寸達成人身高的大型垃圾車,而且時機也相當奇妙:「每次(香港廚師聯盟)上街有行動,第二日就俾人調去倒垃圾。」

起初細輝以為只是巧合,公司並非針對他在工運和政治上的參與。但去年11月6日他出席反對人大釋法取消立法會議員資格的遊行後,翌日上班僅僅兩小時就再收到公司的調職通知,要將他調到中銀總部。

「我唔會閉門會議,你落嚟一人一支咪喺條街講!」

儘管先前懷疑有諸多小動作,資方得悉舉行抗議的消息後隨即改變姿態。香港廚師聯盟的面書專頁發佈集會預告後不足兩小時,公司人事部彭姓職員致電細輝稱「丘生都想同你傾」。到今日集會前三小時,丘炳仁致電細輝,表示「我都願意聆聽你聲言,願意解決件事,搞大件事無好處」。但細輝並不接受取消集會:「咁你都解決咗我啦!」

「佢想約我私人單獨見面,但我唔會閉門會議。丘炳仁你落嚟,我哋一人一支咪,喺條街講!」細輝指資方踐踏工人尊嚴,打工仔不應是老闆話炒就炒,賠償或復職都是次要,但要求公司必須通歉。

集會開始45分鐘後,大會表示收到漢莎天廚消息,稱不會派代表到場交代。

疑針對工會 不合理解僱管制落後

街坊工友服務處幹事王曉君指香港法例對不合理解僱的管制落後,對受害人不具備強制復職權保障,再者「不合理解僱」只適用於在通稱「四一八」的連續性僱傭合約(連續工作四星期或以上,每星期最少工作18小時)中受僱不少於24個月的員工,細輝不幸地僅受聘22個月,無論僱主以任何理由炒人都不能依法歸類為不合理解僱。

香港廚師聯盟並非首次有成員疑因政治壓力被解僱。2015年10月,酒樓廚師楊羽中疑因批評工聯會區議員梁子穎偷拍對手競選街站,遭僱主君逸軒解僱

社會主義行動代表鄧美晶指組織工會是全球受保障的權利,漢莎天廚此舉有打壓工會之嫌。飲食及酒店業職工總會代表表示「尋日開會聽到呢個消息,所有理事都好震怒」,要求總經理丘炳仁交代事件。

到場聲援的社民連立法會議員梁國雄指漢莎天廚總公司在德國,在德國的話依法不能如此解僱員工,又諷刺將膳食服務外判予漢莎天廚承包的中銀立場可疑:「中銀唔係共產黨控制嘅咩?共產黨唔理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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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婦女日︰巴基斯坦的「隱形」女工人慶祝新法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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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三八婦女節剛過,女性如何頂起半邊天?在家庭的勞動不是只有家務勞動,還有各種用於市場交易的手作生產。巴基斯坦近八成家庭工人是婦女,往往比一般勞工更受剝削,英國《衛報》近日報導她們團結起來自我組織的經歷,甚至與官僚拗手瓜,切實改善市政規劃以至推動全國新政策,惟工新聞特此翻譯。
 


巴基斯坦信德省(Sindh)通過一項新政策,承認該省以在家工作為本勞動者的工人身份。這意味著該地區約500萬名家庭工人(其中大多數是婦女)得到合法身份,能獲得相關的福利。

「這不僅是信德和巴基斯坦勞工運動歷史重要的日子,這更加是南亞地區的歷史性一刻。」澤赫拉‧漢(Zehra Khan)說。漢是信德省的家庭女工工人聯合會(Home-Based Women Workers Federation, HBWWF)秘書長。HBWWF現在有超過4,500個成員。

「一旦他們的工人身份被合​​法承認,他們可以在政府管理的社會保障機構註冊,享有工人福利委員會的一部分福利如健康、教育和住房,甚至取得退休後的福利。」她補充說。

巴基斯坦「隱形的」勞動力

巴基斯坦家庭工人約有1,200萬人,其中接近80%是婦女。除了無酬的家務工作外,婦女每天還花費長達10小時在家中製作服裝、鞋、運動用品和工藝品。儘管她們長期支撐起該國的非正規經濟,全球其他國家往往看不見她們付出的勞動。

「她們要獨自與中介商談判。她們的薪金常常被抽走一部份,如果要求更好的薪金待遇就會被嚴懲。」

然而新政策帶來剝削快要結束的希望,一旦註冊為工人,這些勞動者就可以要求取得「2015年最低工資法」所規定的基本工資。

HBWWF的由來

HBWWF是由國際婦女基金Mama Cash資助,它在2001年Mama Cash與由漢所組織的與女性家庭工人之間的非正式會議中產生。到2005年,該小組成長為一個聯盟,讓婦女認知到她們對社會貢獻良多和集體談判的重要性。

這些婦女向當地政府施加壓力,要求政府改善當地的服務,例如修建污水系統和清理狹窄小巷中垃圾。她們要求水務局供水,並要求解決家庭暴力問題。

最終她們開始關注自己作為工人的權利,並開始遊說政府推行新的全國性政策。

HBWWF大多數時間都花在議員和政治家的辦公室裡,讓他們花幾分鐘的時間閱讀她們的政策,了解她們在說什麼。

以工運視角來看待

2010年第18屆憲法修正案通過後,各省獲得更大的自主權。信德省於2013年成立了一個省級工作組,調整國家政策使其加省份特定化,並送交行政長官批准。

「這既不是以性別,也不是以婦女為重點。我們的焦點是階級,而且應該以勞工運動的視角來看待。」漢說。

信德省政府確實在巴基斯坦四個省份中邁出了歷史性的第一步,把以家庭為基礎的工人納入法律網。

 

資料來源︰
Guardian: International Women's Day: Pakistan's 'invisible' female workers celebrate new legal sta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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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三八婦女節剛過,女性如何頂起半邊天?在家庭的勞動不是只有家務勞動,還有各種用於市場交易的手作生

保護性工作者 阿拉斯加七萬人怒吼 爭取將警員食霸王餐列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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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香港警察多年被批評藉掃黃之便免費享用性服務,近日兩位在港南韓婦女於法庭哭訴曾與放蛇警員性交,主任裁判官羅德泉亦表示法庭不能處理「食霸王餐」問題而須交由警隊內部跟進,再次引發輿論譁然。性工作者遭警方借執法權力佔便宜在世界各地是常見現象,不過美國阿拉斯加州正蘊釀立法管制惡行,將警員於調查期間與性工作者進行性接觸列為刑事罪行。相關議案已獲得逾7萬人聯署支持。

九成受訪者不知放蛇警員性交合法

提出修例草案的阿拉斯加州安科雷季議員克拉曼(Matt Claman)表示,修例是為了堵塞漏洞,消除警方調查期間進行性接觸的灰色地帶。他引述海斯研究中心(Hays Research)的一項電話調查,逾九成受訪者不知道警察竟然可以合法與性工作者性交,而且反對將之列為合法。

當地關注性工作者權益人士兩個月前發起「停止國家支持的強姦」聯署,爭取將警方於調查期間與疑犯性交或性接觸列為非法。聯署信表明「這種制度性強姦不僅道德上錯誤,對維持公眾安全也是差劣手段,必須停止」,至今已獲得逾7萬人簽名支持。

現行法例只保障被拘留人士

聯署發起人杜根(Maxine Doogan)解釋,當地法例雖自2013年起保護市民被拘留期間不能被逼發生性行為,警員犯事會被列為非法,但這並不保障被警方調查中的市民:「在放蛇行動中你就正正在被調查的狀態,技術上不算被拘留。所以警方被允許在放蛇時進行性接觸,因為那正是賣淫調查的一部份。」

就算從較保守的觀點看,拘捕性工作者對鼓勵他們轉行亦有害無益。杜根指被捕的性工作者因為留了案底而被標籤,而相關紀錄可公開查閱,妨礙他們找到其他工作。

(綜合外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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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香港警察多年被批評藉掃黃之便免費享用性服務,近日兩位在港南韓婦女於法庭哭訴曾與放蛇警員性

【理法思苦】點解罪已認,都要搵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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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籍女子被指以簽證來港賣淫,本已承認一項「違反逗留條件」控罪,而涉嫌操控女子來港的被告亦一併被控「販運人口」罪。韓籍女子本意欲指示裁判法院當值律師認罪,但對於控方案情指「放蛇警員沒有與被告有性行為」的描述,女被告表示反對;經主任裁判官將案件押後一天後,女被告維持說法,指稱放蛇警員「食完」警方才採取行動,裁判官決定押後案件,進行「牛頓聆訊(Newton Inquiry)」。

簡言之,要請「牛頓」出來,是因為被告認罪,但不同意控方關於罪情的描述。既然不同意案情,為何要認罪?認了罪,但又不同意案情,又是甚麼玩法?這就先要解釋一下,法庭上所謂「認罪」的意思為何。

警方(或者執法部門)正式落案檢控後,發出一些檢控文件,除了包括出庭提堂的日期時間,一般需要有一張由案件主管發出的「控罪書(charge sheet)」,上面會分別寫明所控告罪行的陳述(statement of offence),亦會包括罪行詳情(particulars of offence)。例如某甲被指打傷了人,他手上的控罪書上就會指出,觸犯的條文是「襲擊致造成身體傷害,違反香港法例第212章侵害人身罪條例第39條」,而罪行詳情應會是「某甲,你被控於2017年X月X日,在香港灣仔YYY道ZZZ商店門外,因襲擊另一人,即中國籍男子某乙,對他造成身體傷害」。

某甲作為被告,拿著控罪書上法庭首次提堂時,他會知道這次官司是指向哪一日、哪一地、哪一人的事件;但是,控罪書的資料,其實談不上是「案情」,它說出了某甲被控的罪名,但沒有詳細交代,受害者所受的傷有多重、多大,某甲當時是用甚麼招式造成受傷…… 這一切的細節,會反映在另一份稱為「案情摘要(the brief facts)」的檢控文件上。

控方的案情摘要,基本上就像說故事般,將整個事發經過詳述一次︰甚麼時間,某甲如何來到事發地點;受害者如何碰上某甲;兩人因何起爭執;某甲打了受害者甚麼地方;受害者事後去了哪所醫院;報告顯示的傷勢為何……

有時候,控罪比較複雜,或者警方調查未完成,可能到上庭提堂當日,控方仍然交不出案情摘要,這時候控方一般不會要求被告第一天就答辯(taking plea)是認罪還是不認罪,而是會要求法庭押後案件;反之,如果控方在提堂時已經準備好案情摘要,基本意味著當局已經對案情經過有更具體的掌握,法庭亦會要求被告表明是否認罪。

次序上,法庭會先要求被告回答是否認罪,然後才聽取被告關於案情的回應。返回某甲的例子,如果他在案情所指的事發時間根本不在現場,或者就算他承認自己有出過手,但他堅持自己只是扯了對方的衣領一下,他的臉瘀了根本不關自己的事,那麼某甲就不會認罪,讓法庭排期就「襲擊致身體傷害罪」審訊。

但亦有一種可能,就是某甲會承認自己確實有出手,力度也超出一般普通襲擊而弄傷了對方,但控方案情摘要當中有些部分,可能在被告而言是不準確的︰控方說受傷者持續受襲,但被告可能打了一下已經收了手;控方說受害者受傷後自行求診,但被告有單據、證人,證明是由他送受害人到醫院的……如果被告在認罪後,對控方案情完全不提異議,法庭就會完全按照控方的版本,去衡量被告的罪責並以此量刑,被告亦未必有機會再用自己的不同版本,作為量刑求情依據。

「牛頓聆訊」的設立,正是在被告認罪、但不同意控方案情時,用以協助法庭了解事實的真相,並確定最終應該採納的案情,作為判刑根據。它有點像被告不認罪後的正式審訊般,雙方同樣要傳召證人、呈交證物,但爭議點會集中在案情中雙方不認同的部分,其他部分就不作處理。

較常見啟動「牛頓聆訊」的例子,包括販毒案件。由於販毒罪行嚴格規定,不論角色輕重,一律依照搜獲毒品的份量大小,判處動輒以年計的重刑,但有些參與運送或「搭路」勾當的小角色,可能本身都是癮君子,身上的毒品,亦並非全部用作販賣,而是包括了自用的部分。他們往往會申請「叫埋牛頓」,由雙方舉證說明,到底應該剔走多少份量的毒品,不計算在販毒控罪內,從而減少刑期。

至於在文首提及的韓籍女子涉娼案,為這類控罪召開「牛頓聆訊」,的確較少見。首先要澄清的是,賣淫在香港本身不違法,即使案中女子被控在港工作而違反逗留條件,賣淫的情節本身也不會對刑期有多大影響;另一方面,性工作所衍生的刑事控罪,較常見的除了檢控外來性工作者「違反逗留條件」外,主要有「為不道德目的而唆使他人罪」(即一般用作檢控性工者主動主動要約兜搭客人的罪名)、「經營賣淫場所」或者「依靠他人賣淫的收入為生」等等。而在這些罪名下,如果一名被告(或被指從事性工作的證人)對於控方指放蛇警員「沒有享用服務」的說法,提出任何質疑,其實變相承認的確有性交易發生過,所以辯方很少會挑戰控方這類說辭。

但是,當主任裁判官羅德泉發覺,這次有不止一個被控韓籍女子提出「放蛇警食完先冚」的控訴後,即使這環節對於被告的案情或判刑其實不一定有大影響,他還是希望被告考慮清楚,是否願意為這個說法提出更清晰有力的指控。裁判官解釋得明白,這是基於司法公正,不能草草了事,必須認真查找真相。他所指的大概是,如果有放蛇警員公然藉公務之便「食霸王餐」,很可能構成「公職人員行為失當」罪,而如果警員在供詞內撒謊,當然亦有可能構成「妨礙司法公正」或者「藐視法庭」。

所以,這次「召喚牛頓」的意義,其實已經超出一般案件中為被告爭取較有利減刑的案情裁決,而是要就一項攸關警員紀律操守以至刑事司法尊嚴的指控,作出嚴正的調查。

另外順帶一提,一般被告如果認罪,可以因減省法庭審訊時間,而獲得最多三分之一的刑期寬減;但如果認罪的被告提出召開「牛頓聆訊」,最終法庭卻裁定不接受被告一方有關案情的說法,被告所獲的刑期扣減,可能就要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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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籍女子被指以簽證來港賣淫,本已承認一項「違反逗留條件」控罪,而涉嫌操控女子來港的被告亦一併被控「

社福機構高層獲600萬津貼 一筆過撥款制度肇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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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在制度扭曲之時,連慈善公益也可以是一盤生意,甚至是致富之路。近來著力批評社福機構肥上的社福工會又有新發現,在過去半年,他們索取60間社福機構的薪酬報告,發現多間機構高層獲發數十萬巨額津貼,薪金亦遠高於規定。今日(3月13日)社福工會於立法會舉辦發佈會,要求政府修補制度漏洞。
 
社署調高薪酬上限 15間機構高層獲大額津貼
 
在60間機構2014至2015年高級行政人員薪酬報告中,工會發現15間機構的高層獲發大額現金津貼,涉及金額接近600萬。當中包括提供安老服務的香港中國婦女會,其總監達215萬,包括為41萬津貼,機構裡最高職級三個人薪酬總額佔了整間機構所得資助十分一。工會指出,香港中國婦女會規模不大,只有一間院舍,疑有濫用公帑之嫌。
 
保良局在15間發放現金津貼的機構中排名第二,兩個最高層年薪合共超過300萬,共獲現金津貼50多萬。社福工會在以往的調查發現,保良局於2013至2014年度以「現金津貼」 的名義向高層發放約90萬,總幹事、助理總幹事、高級主任都獲得津貼,僅前線員工被排除在外,工會批評保良局的做法是肥上瘦下。
 
社會福利署原本規定,社福機構員工的薪酬不高於政府內部同等職級公務員的薪酬,當中所指的「同等職級公務員的薪酬」並不包括福利。但是在一筆過撥款實施後,社署修改了規定,將薪酬以外的附帶福利也包括在比較範疇內,例如公務員除了薪金外會獲得長俸、房屋津貼等,這變相使得社福機構員工薪酬增加(解說圖見下)。出席發怖會的立法會議員張超雄指出,一筆過撥款是罪魁禍首,制度使得機構的職級架構模糊,任由機構決定而不受管制,認為應該要求機構增加資訊透明度。
 
 
東華三院獲最多資助 制度漏洞下無需公佈資訊
 
2014-2015年度接受整筆撥款資助的機構共164間,但並非所有機構都需要公開高層薪酬。只要機構符合兩個條件的機構,就可獲豁免公開高層薪酬資料:1)年收入少於一千萬,2)政府資助少於總收入的一半。因此,有98間機構有權不公開相關資訊,工會曾向機構查問亦被拒絕,政府、公眾無從監察。全港資助額最高的東華三院,每年收社署逾9億撥款,但因符合上述兩個條件,毋須向公眾交待高層薪酬狀況。工會指,查得15間機構發放巨額津貼只是冰山一角。
 
即使66間機構在規定下要公佈高層薪酬,但工會在索取過程也遇到重重困難。工會理事蔡蕊芝表示,只有十間機構有把資料放在網上公開,其他機構則要求他們到總部查閱,有的機構甚至要求他們先作申請,查閱期間只能手抄,不可索取紙本、拍照。工會需要花三個月才取得香港中國婦女會的資料。在工會爭取下,社署曾承諾在第一季公佈受資助機構的財務報告,但現時仍未出現,消息指社署打算延後發佈。
 
機構高層為獲津貼減少開支 或影響服務質素
 
張超雄把工會的發怖形容為驚人發現,他擔心,如果社署繼續容許情況,機構為了節省服務開支,把公帑留待年末發放津貼,會使服務質素變差,最終影響需要服務的人。機構高層對於高額收入的解釋是,由於服務擴展,高層的責任增加,因而薪酬也相應增加。工會理事邱智恆指出,香港中國婦女會總監所獲得41萬津貼已足夠多請一個職員。張超雄亦認為,高層會得到金錢利益,可能會極力擴展業務,如果為了擴展而擴展,擴展就未必符合公眾需要,競爭亦不一定可以促進服務質素。
 
社福工會要求社署修改現行指引,規定社福機構員工薪酬不能優於政府同等職級的薪酬,當中用作對比的範圍不包括福利,另外社署亦應規定所有機構必須披露整筆撥款用於高層薪酬的運用。工會要求履行承諾及時公佈機構周年財政報告,與及監管受資助非政府機構高級行政人員斯需檢討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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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與療癒之所:訪台灣首座慰安婦紀念館「阿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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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智琦(苦勞網記者)
 
3月8日國際婦女節當天,全台第一座以「慰安婦」為主題的紀念館正式開館了。這座由婦女救援基金會獨立募資經營、名為「阿嬤家─和平與女性人權館」(Ama Museum)的慰安婦紀念館,自去年(2016)3月8日揭牌,12月10日舉行開幕儀式,經過三個月的試營運後,終於在日前宣布全面開館。
 
「阿嬤家」坐落於歷史悠久的台北市大稻埕迪化街,一棟古色古香的洋樓式建築中。步入館內,首先看見的是企業公益支持附設的AMA Café,以及由前台籍「慰安婦」宛女阿嬤的三幅畫作構成的光牆,牆面下隱藏著其他「慰安婦」阿嬤們的創作畫,包含「現在和未來的我」、「全身地圖」、「心火」、「生命樹」等等,預示著「阿嬤家」不僅是保存「慰安婦」歷史記憶之館,也是象徵阿嬤們走出傷痛的療癒及培力場域。
 
「阿嬤家」入口處是外觀絢麗的AMA Café。(攝影:張智琦)
 
以「阿嬤」之名打破沉默
 
為什麼台灣的慰安婦紀念館會取名叫做「阿嬤家」呢?館內的布幅這麼寫道:
 
「阿嬤」,十七世紀末來台閩粵移民稱呼祖母的親暱用語,今日已超越族群,成為我們對上一代女性的集體稱呼。台灣的阿嬤歷經了這片土地的父權文化、族群衝突,以及戰爭苦難。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殖民地的台灣被捲入戰爭,有一群年輕女性被徵集帶往戰場作為「慰安婦」,推估至少兩千人受害。
 
「阿嬤」一詞,對台灣人來說是再親切不過的稱呼,但「阿嬤家」的這群「阿嬤」及其經歷的苦難歷史,長期以來卻未能受到台灣社會足夠的關注和討論。「阿嬤家」的成立,正好打破了這個難堪的沉默,促使我們去面對、反思殖民和二戰的歷史。
 
「慰安婦」見證日本殖民和戰爭罪行
 
館內的「慰安婦」常設展,結合巨觀和微觀的視角,透過一個個慰安婦阿嬤的證言,以及展板、照片、歷史物件、錄像和裝置藝術等形式,呈現出日本殖民統治和侵略戰爭下的「慰安婦」制度的緣起,以及台灣「慰安婦」們從受害、出面控訴到參與對日求償運動的歷程。
 
「阿嬤家」展區一景。(攝影:張智琦)
 
日本政府及其軍隊強迫亞洲各國婦女提供性服務的「慰安婦」制度,可以追溯到1931年日軍在上海設置的第一批「慰安所」,但「慰安所」的大量設置,則是始於1937年日本侵華戰爭全面爆發後,因日軍所到之處性侵事件頻傳,日本政府為防止性病蔓延,降低作戰力,以及招致強烈的抗日運動,便開始普遍地在中國大陸、朝鮮、台灣、菲律賓等占領區和殖民地徵集「慰安婦」,設置軍用「慰安所」,為士兵提供「安全的性服務」,藉以保持戰力和維護軍紀。
 
據婦女救援基金會估計,二戰期間日本以欺騙、誘拐、強迫等手段徵集的「慰安婦」總數可能多達30萬人,台灣至少有2,000名女性受害。經婦援會調查已知的台籍慰安婦共有59位(58位完成認證程序),而目前在世的台灣慰安婦僅餘3位,分別是92歲的陳蓮花阿嬤、87歲的蔡芳美阿嬤以及另一位92歲不願公開身分的阿嬤。
 
在日本殖民體制和戰爭動員體制下的台灣,被迫成為日軍慰安婦的年輕女性大致有著兩種際遇——「被送往海外」或「在台灣本島受害」,前者像是陳蓮花阿嬤,被日本人以當「看護」的名義騙到菲律賓做慰安婦;後者像是原住民族的蔡芳美與林沈中阿嬤,在花蓮的山區被日軍奴役和侵害。
 
館內陳設的韓裔美籍藝術家李昌珍的錄像作品「慰安婦招募」中,受訪的陳蓮花阿嬤這麼訴說同行的女孩們發現被騙到菲律賓當「慰安婦」的情景:
 
船一到岸,士兵來接我們,送我們到宿舍。......就是這樣,大家都開始哭。我們被騙過來,所有女孩一起大哭,大家哭得很傷心。
 
當年19歲的陳蓮花阿嬤,後來當了700多天的「慰安婦」。而居住在花蓮的林沈中阿嬤成為「慰安婦」前,三個哥哥已被日本徵召為「高砂義勇軍」,前往南洋作戰,1944年,她和同村姊妹也被命令到村落附近的部隊從事縫補軍衣、打掃等工作,不久後被日本兵強暴,白天工作完後,晚上還要受到日軍的凌辱。
 
對於近年台灣政府官員和民間仍不時冒出附和日本右翼人士的「慰安婦自願論」,館內的展覽文字以毫不含糊且堅定的語氣寫著:「慰安婦」是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定性的「軍事性奴隸」,是「國家暴力的受害者」;在日本政府透過軍、警、商的力量有系統地徵集下的「慰安婦」,「沒有人真正自願」;「慰安婦」在慰安所期間,「沒有自由與尊嚴」。
 
在展覽的引導下,我們看見了殘害無數占領區和殖民地女性的「慰安婦」制度內在本質的強制性和暴力性,及其和日本軍國主義體制的深刻關聯。「慰安婦」的歷史因而既深化了我們對女性人權的認知,也成為我們反思日本殖民暴行和戰爭責任的原點。
 
刻著已知59位台籍「慰安婦」姓名的金屬板。(攝影:張智琦)
 
等待道歉的阿嬤,和尋求真相的日本遊客
 
我要用兩隻腳,一步一步走到日本去抗議。
 
──林沈中(1927-2013)
 
從1992年三名台籍「慰安婦」首度在黑幕後公開控訴日軍暴行以來,「慰安婦」阿嬤們的共同心聲始終是要求日本政府承認過去的罪行,並正式道歉及賠償。而「慰安婦」常設展的另一個重要主題,正在於介紹歷時25年之久的「慰安婦」國際人權運動。
 
1992年,日本國會議員伊東秀子在防衛廳圖書館發現三通電報,證實台灣也存在「慰安婦」後,婦援會開始訪查台籍「慰安婦」,並協助對日求償行動,之後多次聯合韓國、菲律賓等國的「慰安婦」倖存者及支持團體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賠償,並在1999年陪同9名阿嬤前往日本,向日本法院提出「台灣慰安婦要求日本政府損害賠償案」,然而2005年東京最高法院仍宣判三審敗訴定讞。
 
1999-2005年台灣慰安婦對日求償訴訟以敗訴告終。(攝影:張智琦)
 
除了向日本法院提出訴訟外,2000年婦援會也曾籌組12名台籍「慰安婦」赴日參與各國「慰安婦」民間團體舉辦的「女性國際戰犯法庭」(又稱2000年東京大審),主動對日本政府懸宕已久的「慰安婦」問題進行審判。這場模擬國際法庭形式的審判,最終判定裕仁天皇和建立發展「慰安婦」制度的日本政府,犯有戰爭罪和反人道罪。判決雖無法律效力,卻聲張了國際社會的良知和正義。
 
然而時至今日,日本政府仍未向各國「慰安婦」提出正式道歉和賠償,現任的安倍政府雖在2015年底和韓國政府達成協議,願支付韓國「慰安婦」10億日幣的「治癒金」,卻拒絕承認日本強徵「慰安婦」的戰爭罪行,也未公開向「慰安婦」道歉,甚至要求韓國應撤除日本駐韓大使館前的慰安婦少女像作為交換條件,而遭到韓國「慰安婦」及各國民間團體的撻伐和抵制。
 
值得欣慰的是,儘管日本政府持續迴避戰爭責任和掩蓋強徵「慰安婦」的史實,仍有不少日本民眾自發地追尋歷史真相。在「阿嬤家」的開館記者會上,婦援會董事長黃淑玲表示,開館前三個月的試營運期間,累積的參觀人數已破萬,其中多數參訪團來自日本,也有許多日本人指定「阿嬤家」為台灣旅遊的景點,更有日本教授帶著大批研究生到「阿嬤家」,「學習在日本難以接觸到的歷史真相」。
 
「阿嬤家」研究典藏組助理柯潔庭認為,雖然過去台灣發起的對日求償訴訟以敗訴告終,但「慰安婦」人權運動不一定只能通過打官司的方式進行,「教育」同樣很重要。設立「阿嬤家」是希望能發揮教育的力量,凝聚社會的關注,畢竟相對於韓國,在台灣討論慰安婦議題的人仍屬「小眾」,她希望「阿嬤家」的設立可以讓更多人了解這段歷史。
 
館內供參觀民眾留言的布幅和紙片上,以中、日、韓、英等各國語言寫滿了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謝罪」、「賠償」的字句,顯示出「阿嬤家」的成立,確實達到了保存「慰安婦」歷史記憶,以及作為國際交流平台的目的。
 
在布幅上,各國民眾寫滿了支持阿嬤和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賠償的留言。(攝影:張智琦)
 
堅韌的蘆葦,和平的生命樹
 
「慰安婦」的歷史是一段沉重、令人憤怒和悲傷的歷史,然而,「阿嬤家」卻充滿了希望的氛圍和繼續向前的動力。這是因為「阿嬤家」除了重現歷史之外,也展示了阿嬤們參加婦援會舉辦的為期16年的「身心照顧工作坊」的創作結晶。
 
館內一樓入口處的牆面鑲嵌著阿嬤們的畫,而循著參觀動線一路看完「慰安婦」常設展後,上到二樓,穿過「蘆葦之歌長廊」,到達的最後一個空間也是由阿嬤們的數十幅畫作構成的「身心工作坊」常設展。透過藝術創作的方式,阿嬤們得以重新面對傷痛,找到情緒的出口,宛女阿嬤就是在參加身心工作坊後,才開始透過畫筆吐露內心的情感,也豐富了自己晚年的人生。
 
手心上投影著「黃阿厚」阿嬤的名字。(攝影:張智琦)
 
貫穿「阿嬤家」的核心意象是「蘆葦」和「生命樹」,全館的牆上隨處可見布置精巧的乾燥蘆葦和金屬蘆葦,二樓中間的一道「蘆葦之歌長廊」,懸掛著上千根宛如蘆葦的透明管及59盞刻有「慰安婦」阿嬤姓名的紅銅管,發光的紅銅管將一個個阿嬤的姓名投射在地板上,把手掌靠近光源,她們的名字就會投影在掌心。
 
「生命樹」的意象則來自台灣紙雕藝術家林文貞的作品「阿嬤家的生命樹」,在館中分別以紙雕原作和重新打造的不鏽鋼板放大呈現。林文貞說,作品中描繪的大樹象徵「阿嬤家」,樹下的阿嬤們各自做著自己喜愛的事,例如宛女阿嬤在畫畫、蓮花阿嬤坐在鞦韆上唱歌、沈中阿嬤和小桃阿嬤開心地跳著舞,展現出沒有暴力的美好情境。
 
如果「蘆葦」象徵的是阿嬤走過苦難的堅韌生命力,那麼「生命樹」則寄託著對和平的希望和夢想。「阿嬤家」,因而既是直面殖民和戰爭記憶的場址,也是試圖超越殖民和戰爭創傷的療癒之所。
 
蘆葦之歌長廊中的展示牌引用《聖經》道:「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祂憑真實將公理傳開」。(攝影:張智琦)
 
身心工作坊掛滿阿嬤們的畫作。(攝影:張智琦)
 
開館當天,藝術家林文貞解說她的作品「阿嬤家的生命樹」。(攝影:張智琦)
 
「阿嬤家的生命樹」在後院以不銹鋼板放大重現。(攝影:張智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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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青打散工手記】8件打散工教曉我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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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的時候,就當是放一個長假吧!」
 
作為一件有良好生涯規劃的80後,人生中段出現天氣不似預期的縫隙,開展了香港working holidays的日子。有苦有甜才是人生嘛。在這個特殊時期,逼自己學習隨遇而安這種能力,踏上了散工之旅。我都真係去重溫左一次廿年前的《悠長假期》。
 
上半生過得太理所當然,個人又大驚小怪。每個挑戰都是一個任務,讓你學曉你本來就要學的事。
 
一、別人的眼光其實沒那麼重要
 
多年正職以後的第一份兼職,是做遊戲推廣員。着住件制服,照鏡望到會認唔出係自己。這就是制服的功能嘛。第一次企喺尖沙嘴海港城人來人往的舖面,我開始諗,如果俾朋友見到咁點算,尤其多年不見的同學,人地會明你做緊咩嗎?會唔會俾人笑?當你開始忙到無咩諗得到,轉眼就一day收工了。
 
事後諗返,點解覺得自己做推廣員就唔想俾人知?有咩唔見得光?望個表面就笑你的朋友你還care嗎?個社會慣左用你做咩工、搵幾多錢、消唔消費得起諸如此類去評價一個人,你想唔想自己係咁?忘記每個人都是一個美麗而充滿夢想的靈魂,覺得一個人對社會來說只有其職業是有價值的,你係咪真係覺得你只是一部工作的機器?
 
只怕你看不起自己,其實無人看不起你。
 
二、人的價值不在於工作的階層
 
雖然打散工好多時是食物鏈最低層,一間公司裏面最唔想做的工作,就會判俾散工做,人工又奀,的確是有些人有白鴿眼,覺得不值得給你一個笑臉,例如做推廣員會被舖面長工無視或者老點,做helper又要做埋打雜買下外賣咁,又聽過學校飯堂阿姐講,有老師嫌佢搬垃圾臭而投訴。但老實說,你會發現decent的人不會介意你是散工不是散工,都一樣會對你好。而傾落計,佢地會尊重你的見識,尊重你的經歷和修養,而這些都不是學歷和職位必然附帶的。
 
以前好緊張的前途,好重視的所謂生涯規劃,其實都係資本主義的洗腦工程。有為了畫畫而辭掉工作的老友,社工畢業做散工去打工換宿的學生,旅行時遇過寧放棄黨席和公務員身份、辭工流浪的大陸人,也有揸架電單車從廣西、老撾、泰國玩落去的無業遊民。邊個話要一份工一個身份打死一世。
 
三、人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我試過同推廣員拍擋討論中國哲學,又同印度人老細傾過他的人生轉折和選擇,做data entry有小朋友問面試技巧咁,有個妹仲教我去做彩光脫毛添。
 
我好鍾意撩人傾計,如果唔係做嘢會好悶,做散工一個月轉幾份工咁樣,其實識到好多人,越來越多人選擇打散工,各自各有背後的故事和人生選擇,背景不一樣,生活環境南轅北轍,價值觀相近,與人連結就快樂。
 
四、你是你本身的傳奇
 
既然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也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將會有二萬個人問你,你有無諗過將來,知唔知自己想做咩。你亦要好堅定,好清楚自己到底做緊咩,哪怕你將要一日每隔四個鐘向人解釋三次。有時真係煩到,X,關你鬼事。但當家人都咁問你,你不期然就有啲沮喪。畫畫多年的朋友話要定時將自己產出post出來俾世人知道,又話facebook唔可以寫得自己太慘(佢指我)。
 
上一輩未必明白你做乜唔駛定時定候返工,唔明做乜讀咁多書唔搵份穩定的工。其實可能只係開始時錢會無咁鬆動,月光族無積蓄更甚。而嚴格意義來說香港大部份都是就業不穩啦頂,幾時都係隨時炒魷無補償,所謂穩定在現代的液態社會,紐帶早已土崩瓦解,馬克思早就話一切堅固的都會煙消雲散,但你真係唔可以預期你老豆老媽同你讀鮑曼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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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兒童貧窮率十年來創新高 400萬小孩家境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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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根據英國政府在周四(3月16日)發表的家庭數據,2015至2016年英國大約增加了有10萬名貧窮兒童。現在英國約有400萬或約30%的兒童被歸類為貧窮,當中的67%是來自工人家庭。

如削勞工福利 未來三年貧窮率惡化

雖然最近的數字增加相對溫和,但分析家指政府計劃削減勞工福利將會加劇未來三年的貧窮率。

約瑟夫‧朗特里基金會(Joseph Rowntree Foundation)的行政總裁Campbell Robb說,「這些可怕的數字是一個警示,提示我們可能處於貧窮人口急劇上升的開端。」

政府︰英國的經濟強勁

政府指更廣泛的家庭數據——家庭收入增加、收入不平等低於2010年、兒童身處無業家庭的數字減少——顯示英國經濟強勁。它又指處於絕對低收入家庭的兒童數字是歷史低點。

「家庭收入是創歷史新高証明了英國經濟強勁。」英國就業及退休保障大臣祈達文(Damian Green)說。但是他並不足現況,又說︰「我致力於解決不利因素。這些數字證明工作是擺脫貧困的最佳途徑。」

不過倫敦財政研究所表示,勞動適齡成人的收入不超過八年前。不平等和貧困比金融危機之前略低一點。

料2022年再增100萬貧窮兒童

倫敦財政研究所(Institute for Fiscal Studies)預測2022年貧窮兒童會再增加100萬人。

關注單親家庭的慈善機構「薑餅」(Gingerbread)首席執行官羅西‧弗格森(Rosie Ferguson)說:「人們允許兒童貧困問題惡化,而非解決它。幾乎一半的單親家庭兒童身處貧困,這個數字令人震驚。」

「首相在進入唐寧街時談到要不公正問題,但沒有東西比政府迫使兒童陷入貧困更加不公正。」兒童貧困行動小組(Child Poverty Action)的行政總裁艾莉森·加納姆(Alison Garnham)說。

(綜合外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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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根據英國政府在周四(3月16日)發表的家庭數據,2015至2016年英國大約增加了有10

【左言起行】2017年荷蘭大選:極右排外勢力步伐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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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於2017年3月15日舉行大選,以政黨名單比例代表制投票方式,選出國會下議院全部150個議席。選前支持率不斷攀升的極右政黨——基爾特‧威爾德斯(Geert Wilders)領導的自由黨(Partij voor de Vrijheid,縮寫PVV),雷聲大雨點小,所取得的席位沒有如逾期般多,極右翼排外勢力挺進當權的憂患暫時得到舒緩。「綠色左派」(GroenLinks)成為這次大選的最大贏家,取得該黨成立28年來最好的選戰成績。不過,跟歐洲其他國家類似的情況,在全球資本主義危機下荷蘭的政治右傾趨勢仍然強勁,而左翼實際上仍沒有取得大突破。

馬克‧呂特(Mark Rutte)領導的原執政聯盟主要右翼政黨——自由民主人民黨(Volkspartij voor Vrijheid en Democratie,縮寫VVD),儘管比2012年大選少了8個議席,但仍然以33席穩當議會第一大黨,得票率為21.3%(較上屆跌了5.3個百分點)。呂特及其領導的人民黨,為了跟近年崛起的極右翼PVV競爭,其政治主張與政策也日益進一步右傾,跟隨PVV的排外、反伊斯蘭腳步起舞。呂特領導的人民黨,在主張恐伊斯蘭種族主義上樂此不疲,還經常拿尋求庇護者開刀。大選前,荷蘭與將在一個月後舉行憲法公投的土耳其爆發外交風波,兩國政客借此撈取選票。呂特領導的聯合政府驅逐土耳其大使,以此次風波挽回了他被威爾德斯超越的劣勢。

威爾德斯領導的PVV,打著反移民、反伊斯蘭的右翼民粹主義旗幟,並主張荷蘭舉行公投脫離歐盟,在選前聲勢高漲,成為了人民黨的主要對手。PVV以13.1%得票率(增加3個百分點),拿下20席,比上屆大選增加了5席,所得比預期的成績差了很多,但仍然成為議會第二大黨。PVV在選前的民調中,曾領先人民黨。呂特已在選前拒絕跟PVV組成聯合政府。PVV的挺進勢頭在這次大選中被擋住,但這並不表示歐洲極右勢力受挫,畢竟PVV的得票和議席已有所增加(儘管並不比2010年的24席來得多),而且執政的右翼勢力也愈來愈右傾。荷蘭與歐洲的政治前景仍然黯淡。

原本跟人民黨組成聯合政府的工黨(Partij van de Arbeid,縮寫PvdA),破了該黨本身於2002年大選創下的敗選紀錄,遭遇了它史上最慘烈的敗仗。工黨所得議席劇跌29席,僅剩下區區9席。這比之前最差情況的23席(2002年),還要少了14席。工黨的慘敗,已是意料中的事情,而且敗得合情合理。這是工黨過去多年來支持右翼政策及背叛其本身「社會民主主義」理念的報應。過去4年來,以社會民主之名行新自由主義之實的工黨,在呂特領導的聯合政府內,跟右翼勢力推動親資本的政策,進一步讓該黨在工人階級中的聲望劇跌。工黨在呂特領導的內閣中佔據了好些重要的職位,包括傑洛‧戴松布倫(Jeroen Dijsselbloem)擔任的財政大臣,是歐盟內推動緊縮政策的主要人物,既是造成希臘經濟崩潰的推手之一,也是荷蘭政府削減醫療與社會保險開支的「監工」。

主張生態主義、社會包容、支持難民的左翼政黨——綠色左派,不僅取得該黨史上最好選戰成績,也因工黨的自我毀滅而超越工黨,成為荷蘭議會內最大的左傾政黨。綠色左派以8.9%得票率(比上屆增加6.6個百分點),贏得14席,比上屆大選增加的10席。綠色左派的得票率及議席增長,是所有參選政黨中最高的。1989年,綠色左派由荷蘭共產黨、和平主義社會黨、激進者政治黨及福音人民黨合併下成立。它在這次大選裡善用社交媒體進行競選宣傳,加上該黨在經過多年向新自由主義妥協後重新建立其左翼根基,而贏得了民眾的支持。綠色左派領袖傑西‧克拉佛(Jesse Klaver),年僅30歲,以一股朝氣蓬勃的形像,為被極右政治陰影籠罩的歐洲政治帶來新氣息。綠色左派在選前舉行了荷蘭近年來罕見的大規模造勢集會,顯見荷蘭民眾對左翼政治仍然有著極大的期待與支持,而這也是阻擋極右翼勢力擴張的希望。擁有摩洛哥及印尼血統的克拉佛,在24歲時就當上議會一員,而2015年他成為綠色左派黨魁後,該黨的成員激增7,000人,近半新黨員年齡30歲以下。克拉佛正好就是跟威爾德斯完全對立的政治象徵。克拉佛曾多次強調,威爾德斯所主張的極右翼民粹主義,才是荷蘭多元主義文化及傳統的真正威脅,而不是穆斯林移民。

以番茄為標誌的另一左翼政黨——埃米爾‧盧默(Emile Roemer)領導的社會黨(Socialistische Partij,縮寫SP),無法在工黨的慘敗中取得新的突破,只能拿下14席,比上屆還少了1席。社會黨的得票率為9.2%,較上屆大選微跌0.5個百分點。這個從毛派共產黨演化而來的民主社會主義左翼政黨,曾經因其紮實地區組織工作而在政治上取得令人鼓舞的突破,惟無法在2006年高峰期(贏得25席)後進一步擴大影響力,著實令人惋惜。社會黨黨內正面臨著組織革新及民主化的挑戰。

在屬於左傾政治光譜上的其它政黨黨中,愛護動物黨(Partij voor de Dieren,縮寫PvdD)取得5席(增加了3席),從工黨分裂出來的反種族主義政黨——思考黨(DENK),則拿下3席。工黨所失去的29席,並沒有全部流向左傾政黨,共有14個「左」的議席因此蒸發。

右翼政黨黨中,基督教民主呼喚(Christen-Democratisch Appel,縮寫CDA)贏得19席(增加6席),民主66(Democraten 66,縮寫D66)也取得19席(增7席)。兩黨曾為議會第三及第四大政黨,有機會跟人民黨組成聯合政府。比PVV更右的民主論壇(Forum voor Democratie,縮寫 FvD),首次參選也拿下2席。看來即使將旗幟鮮明反伊斯蘭、反移民的極右政黨排除在外,但是荷蘭將繼續由右翼聯合政府執政,實行更多削弱福利國制度、賦權予資本財團及排斥多元文化主義的政策。

荷蘭左翼在資本主義危機及極右翼聲勢逼人的情況下,無法在選舉中取得更多的支持,主要是荷蘭民眾並不像希臘及西班牙的民眾那樣在政治上積極。左翼政治的發展,需要的是積極參與政治及在社會抗爭動員中建立起階級意識的民眾。如何激發民眾的政治積極性,以及組織激進的政治抗爭,是左翼政治力量必須克服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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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於2017年3月15日舉行大選,以政黨名單比例代表制投票方式,選出國會下議院全部150個議席。選

工傷休假反要向老闆賠錢 自僱速遞員斥英國郵政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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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僱主為逃避工傷賠償而將僱員變成「自僱人士」,例子在香港屢見不鮮,在英國也不例外。以「自僱化」脫離正規僱傭關係的風潮已在當地形成「零散工經濟」(gig economy),因網上購物流行而越做越大的速遞送貨行業更是重災區之一。英國《衛報》昨日(3月19日)報導有速遞員因車禍工傷取病假休養,卻慘遭公司每日強徵逾2,000元「替工費」,不堪倒貼而自行辭工。事件引起輿論關注,惟工新聞特此翻譯。
 


郵遞公司「英國郵政(UK Mail)」向一位工作時因車禍而無法上班的郵差徵收近800英鎊(約港幣7,691元),被指使用非人道手段逼員工自行離職。

1800郵差受害  資方:病假紙無關痛癢

這個市值近2.5億英鎊(約港幣24億元)的企業,為連鎖超市Tesco、大型DIY家品店Homebase、電訊商O2等零售商提供送貨服務。47歲郵差伊布拉謙武夫(Emil Ibrahimov)為公司在倫敦東部運送包裹之際,他的貨車遭其他車輛從後衝撞,導致他無法工作。他腿上腫脹發痛,被救護車送往醫院後,醫生表示他需要休息而且走動時必須使用枴仗。

但當伊布拉謙武夫通知經理他不能工作,英國郵政竟向他英國郵政發出216鎊(約港幣2,077元)帳單,聲稱他要支付公司找另一個郵差替工的開支。

過去12個月工作期間請的7天無薪病假帶來的收入損失,以及公司徵收的費用,加起來讓伊布拉謙武夫喪失了大約1,800鎊(約港幣17,307元)。目前他已經辭工。

去年英國郵政被德國郵政DHL集團收購時,盈利達1,600萬鎊(約港幣1.5億元)。伊布拉謙武夫向《衛報》表示英國郵政有某項措施針對旗下約1,800位自僱郵差。與公司簽約的郵差以送貨數量計薪,合約上標明了一個扣錢制度。伊布拉謙武夫一次因搬運重型包裹患上急性背痛和坐骨神經痛,獲醫生簽發兩週病假證明,英國郵政亦向他收錢。為免損失,他僅僅休息兩天之後就復工。

「我拿病假紙過去,他們說病假紙無關痛癢,因為我是自僱的。他們這樣對我,以後也會這樣對待我。這根本不對。」

以替工之名扣薪成風  政府成立委員會徹查

相關收費喚起更多對自僱郵差待遇的關注,特別是他們正支撐著日趨蓬勃的網上購物生意。《衛報》本月報導速遞公司DPD向其車手徵費,假如他們無法找到替工之下缺勤,每日須被剋扣150英鎊(約1,443港元);皇家郵政的子公司「英國郵政包裹公司(ParcelForce)」亦向自僱郵差徵費,找不到替工的話可被扣錢達每日250英鎊(約2,405港元)。上星期三(3月15日),DPD愛丁堡貨倉的郵差不滿徵費制度和被安排每星期工作六天,上街發起罷工。

唐寧街政府成立了一個檢討現今僱傭安排的委員會,以工黨成員泰勒(Matthew Taylor)為首,正審查相關徵費手段。

下議院的工作與退休金委員會主席法蘭克‧菲爾德(Frank Field)表示,他將向泰勒施壓,要求「仔細審視這種逼員工自行離職的手段,它再次顯示低收入人士如何在英國零散工經濟(gig economy)裡被加倍壓逼」。

泰勒說:「當代勞工市場裡這些具爭議性的措施曝光,有其重要性,我們可從中瞭解須在檢討報告中著墨的關鍵挑戰。」

英國工會議會(Trades Union Congress)總幹事奧格拉第(Frances O’Grady)表示,英國郵政的「懲罰性徵費」是「僱主從零散工經濟裡撈到所有好處的鮮明例子,而工人則承擔所有風險。她補充:「從事低薪『自僱』工作的人一旦生病就得付出沉重代價。我們必須剷除這樣做的老闆。」

受害人: 車禍壓力不及公司壓力

每當一位郵差生病,英國郵政會向他支付其替工郵差所賺的金額。以伊布拉謙武夫的例子而言,金額介乎每天24至99英鎊(約232至955港元)。但公司同時也會向他每天徵收216鎊(約港幣2,077元),聲稱是聘用替工的費用。這意味伊布拉謙武夫因工傷而休養期間淨蝕789英鎊(約港幣7,612元)予其僱主。

英國郵政否認有逼員工自行離職,發言人稱:「承包商由一開始已被告知他們合約上的商業性質……英國郵政並沒有因此獲利,徵費措施只是為了填補尋找替工的成本。」

Tesco稱「得悉當事人受到這種對待,感到失望」,O2表示「會與英國郵政溝通,進一步理解他們在商業運作上對其自僱車手的安排」。 Homebase則拒絕評論。

伊布拉謙武夫六年前從阿塞拜疆來到英國,為英國郵政工作了兩年,以每一程送貨計算薪酬。他表示通常每星期要工作5天,每天工作12小時。扣除開銷之後,收入大約等於時薪7英鎊(約港幣67.5元)。全國性最低工資水平是時薪7.2英鎊(約港幣69.4元),但不通用於自僱員工。

「每天他們都打電話來叫我回去上班。」伊布拉謙武夫談到他遭遇車禍後的經歷:「我說我上不了班,他們就說我會被扣錢。所以數日後我就得回去。是很辛苦,但我得回去。這很無人性,因為車禍出事時我正在做他們的工作。車禍本身對我構成的壓力,還及不上英國郵政事後對我幹的事那麼大。」

英國郵政拒絕回應伊布拉謙武夫的個案,惟聲稱:「英國郵政只會追討過程裡的實際成本,而此舉符合公司政策以及與車手簽訂的合約。……在一些罕見的情況下,若承包商因不確認是否有足夠覆蓋而無法提供約定的服務,英國郵政可能被逼作出其他安排……因通知期短,這些安排可能會比較昂貴……英國郵政會獨立考慮任何這些事件。」

 

(分題為編輯所擬)

 

資料來源:
Guardian: UK Mail driver who was unable to work after car accident charged £800

 

(Icons designed by Freep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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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僱主為逃避工傷賠償而將僱員變成「自僱人士」,例子在香港屢見不鮮,在英國也不例外。以「自僱化」脫

菲貧民窟迫遷 民團佔領空屋 在台移工跨海聲援 籲保障居住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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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工國際台灣分會等團體聲援「KADAMAY」的佔領空屋行動。(王顥中攝)

編按:橫洲村民即將因政府收地而被逼遷,舊區居民亦經常因市區重建被逼遷,類似戲碼在香港不斷上演,在菲律賓更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地農民多年來被逼遷情況嚴重,喪失家園後湧入城市貧民窟,近期觸發佔屋運動,入住政府空置的軍警宿舍,惟政府態度強硬。《苦勞網》報導台灣移工關注圑體對佔屋人士的聲援行動,惟工新聞特此轉載。

 


文:王顥中(苦勞網記者)

移工國際台灣分會、台菲友好協會等團體昨天(3月20日)上午偕同數十名在台菲籍移工,赴馬尼拉經濟文化辦事處,聲援菲律賓公民團體「KADAMAY」的佔領空屋行動,呼籲菲律賓政府與民團展開協商,勿暴力迫遷驅離,提供合理的安置計畫。


在台移工聲援菲律賓的佔屋運動。(王顥中攝)

菲律賓政府自去年(2016)起拆除首都馬尼拉的違建貧民窟,將貧民安置在偏遠的布拉坎省(Bulacan),目前已有超過4,000戶貧民遭到迫遷,KADAMAY自去年8月起,五度嘗試與菲政府協商要求保障貧民的居住權,卻未獲正視,於是發動佔領空屋,佔領的是由菲政府興建,原預計提供給軍警人員作為宿舍,卻已閒置荒廢2至5年的建物。

台灣反迫遷連線執委徐亦甫表示,菲政府針對貧民提供的安置計畫,住宅是由私人企業提供,不僅租金昂貴,還收取3至4倍的水電費,居民每個月都必須支付高額的分期付款,又因為布拉坎距離首都中心相對偏遠,人民缺乏工作機會,根本無法支付安置費用,所以才會有佔領空屋的行動,但菲政府不但不解決底層居住權,還宣布將動用軍警鎮壓驅離。

台權會居住權專員林彥彤表示,佔領運動在世界各國都很常見,西班牙、葡萄牙等地都有類似案例。在金融海嘯後,人民由於繳不出房貸,被趕離家園,於是只能佔領空屋,而菲律賓的狀況更嚴重,「因為造成貧民無處可去的,就是政府先強制把人從貧民窟中驅逐」,提供的安置計畫又讓人無法負擔,KADAMAY五度與政府協商,政府都不願改善居住費用高昂的問題,KADAMAY才不得不發起佔領行動表達抗議,「空屋佔領沒有侵害任何人的權利,因為佔領的是廢棄、閒置軍警宿舍。」林彥彤強調,菲律賓是聯合國會員國,必須遵守聯合國兩公約等相關規定,其中居住權的保障,要求政府必須替人民提供適當住房,不得在沒有替代住房的情況下進行迫遷。

移工國際台灣分會主席吉爾達(Gilda)代表在台灣的菲籍移工表達對此事的關心,表示他們與在菲律賓佔領行動中的人們同在,她也向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喊話,表示菲律賓有嚴重的貧窮與失業問題,缺乏各種社福措施,才讓許多人跨海找工作,而1,600萬人把投票給杜特蒂,就是相信他能改善貧窮狀況,呼籲杜特蒂應實現過去的諾言,而不是對貧民展開驅離鎮壓;菲籍移工、台灣國際勞工協會成員許蜜莉安也表示,人民缺乏工作機會、沒有住的地方和足夠的食物衣服,是政府的責任,貧民窟中很多都是老人和小孩,希望政府好好與民眾協商。


馬尼拉經濟文化辦事處專員僅出面接受陳情書,現場未有任何回應。(王顥中攝)

台菲友好協會成員汪英達強調,菲律賓的貧窮問題是「人造」的、是被政府逼出來的,在菲律賓有超過十分之一、1,000多萬的人口生活在赤貧當中,他們不是遊手好閒,而是根本沒辦法有工作。菲律賓多為農業人口,多數土地卻被財團把持,農民在地主的土地上工作,每天只有幾披索的收入根本難以生活,只好往都市移動,到了都市又買不起住房,只能在都市邊緣用簡易材料搭建簡陋的住房,形成貧民窟。汪英達呼籲,菲政府應該設法解決造成貧窮的原因,提供良好住房與工作機會。

 

原刊於苦勞網

 

相關團體聲明:
公民行動影音紀錄資料庫:【新聞稿】聲援菲國布拉干省佔領行動,台灣民團呼籲不應鎮壓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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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橫洲村民即將因政府收地而被逼遷,舊區居民亦經常因市區重建被逼遷,類似戲碼在香港不斷上演,在菲律

【廢青打散工手記】8件打散工教曉我的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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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講的是適應這個世界,這次講講要再調適自己。做所謂slash(註)其實一啲都唔浪漫。
 
五、自律是寶貴的能力
 
因為自由身的關係,你想做好多又得,你想不做又得,都看自己的安排。
 
一月尾,剛去完長旅行,經歷了一段不務正業的時間,又過農曆新年,那段時間專心關注自己,執吓屋約吓朋友,然後發現預了要約的訪問者,不能臨時臨急今日約明日,就後悔自己不去早早規劃。好喇,到意識到無乜錢駛,有工作狂病歷的我,開始又係咁搵臨時工,人地肯請,不理三七廿一就做,那個將很多事攬上身的傾向又出返來,漸漸發現自己一周無一日休息,但錢又唔見賺多左。
 
自律、平衡,由細靠學校打鐘安排的。依家無王管,如同搖搖板沒了一邊重量,點樣對自己好,點樣搵到食,人人都有其方法,我就提自己,不如試吓定時定候。做賣衫sales時最好,因為介紹我一齊做嗰個老友日日提我飲水痾屎同埋食晏。以前做全職,有時真係屎都唔得閒痾咖。
 
六、好生活是不用錢的
 
不再每個月定時出糧,收入不一定穩定,有時工作完了都唔知幾時收到數,所以要學會量入為出,或量出為入都得,例如我部電腦壞了,生財工具都無埋,雖然買的只是$3000樓下的chromebook,但即刻感受到其逼切性要去搵多幾日散工做吓。
 
臨時工兼職工,人工係好Q低。暫時最高薪的是珠寶展helper,兩文三語,又去到山卡啦咁遠,先得$60蚊時薪,一定係被agency食咗個客俾你人工的起碼一半先俾返你。
 
惟有同自己講,好的生活不太需要用錢,以前返工無時間運動,依家會踩單車去不遠的地方,以前好少在家吃飯,煮親飯都幾舊水開支wine咁,依家發現其實十蚊都買到餸煮2餐飯,有時間多去行山吸下新鮮空氣,出街食飯會睇住價錢但其實食得一樣飽,生活規律咗,肥咗又靚咗。不過當然,如果你好需要物質享受,那就去搵錢吧。
 
七、只要你享受當下,每件事都有其樂趣
 
大學畢業後頭幾年都轉工轉得比較密,以至依家見工都會被問個人係唔係好唔定(而我上一份工做了5年囉唔該)。但我覺得這幾個月吊吊揈做散工,我因而學會的事似乎也不少。所謂低技術工作,其實你也不一定搞得掂,讀得多書唔係大X晒,「百無一用是書生」才是真的。玩票性質的於飯堂幫手,重複淥麵、洗碗、砌菜,純勞動身體,腦袋放空,重複性動作做得多,確係會越做越找到秘訣。不要看輕看似容易的事,每個職業都是專業。
 
每份工作都要適應,也不要說那些工作特別容易,你就可以一步登天。真係你識講乜乜七七主義,唔代表你洗到二百隻碗。
 
八、你都不為自己着想,就沒有人為你着想
 
久唔久就有人話,你依家唔駛做就爽啦。把打散工說成風流、自主。我比較想問,點解個社會令人為理想、為生活自主,就必須附帶着生活不穩,無法長遠規劃的風險先。畢竟把工作切碎聘人、外判、自僱,本來就是新自由主義發展下一種方便人力資源調配的勞工剝削。爽歸爽,自己揀還自己揀,不要忘記是剝削來的,只係你暫時不能大叫一句剝削就吸風飲露咁解。
 
在未能從根本解決處境之前,要發展一套保護自己的模式。做遊戲推廣員之初,game公司briefing介紹遊戲機類型同有咩game,唔打機嘅我係拎本moleskine同墨水筆出來寫筆記的。依家諗返都覺得自己戇_!一開始,還是以返長工的心態去做,後來有個19歲、自稱佢老母同我差不多年紀的小弟弟教我:
 
做散工要頹,工作越頹,麻煩就越少。
 
拋開一向植入骨髓的工作倫理。agency遲出糧、扣工資之類固然要小9,試過落街做問卷調查的拍擋當自己是監工,我也是黑面以對。返工遲到咪遲到囉,唔駛趕到影響腎上腺素咖喎。簡單來講,就是要做返自己,為個幾十蚊一粒鐘,唔駛太好禮貌,亦不能太唔怕蝕底。份工無咗咪再搵過囉,大把工啦。
 
幾有彈性,有幾多好處,乜都好,剝削就是剝削。長工的工作倫理,在散工係唔work咖。無論如何,請好好保護自己。
 
註:
slash,又稱「斜號人」或「斜號青年」,意指青年身兼多職的新生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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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保安遭外判商壓榨 明愛學生辦勞關組助爭取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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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工新聞】明愛專上學院位於調景嶺的新校舍即將落成,學生的活動空間增加,同時也需要更多清潔保安員投入維護校舍。可是多勞未必多得,舊校舍兩位保安員被要求兼顧新校舍的巡守工作,薪金卻比新入職者還要低。保安員表達不滿後面臨外判商報復,學生為此成立「明愛勞工關注組」(下稱勞關組),在短短三日內收集到二百多個同學簽名支持保安員。
 
拒絕增加工作量後遭針對 新入職者薪金高出千元 
 
兩位保安員現年分別為61歲及63歲,在明愛專上學院擔任夜更保安員至今7年,所屬外判商為「康業服務有限公司」(下稱康業),為新鴻基地產發展有限公司的全資附屬機構。根據合約,康業理應聘請三名夜更保安員,但是,過往兩名保安員長期承擔著三人份量的工作。去年12月,康業再增加工作量,以月薪增加650元為條件,要求兩保安兼顧新校舍的巡守。新校舍比舊校舍大兩倍,而外判商只打算多聘請三名夜更保安,由於加薪與工作量增加的比例不合理,兩保安沒有答應要求,後來受到針對。康業通常在年尾調整工人薪酬,除了兩人外,其他的保安皆有加薪及升遷。及後,兩人再發現另一個問題:康業在招聘廣告上列出的工資比他們現時的月薪為高。
 
數名來自社科院會、關社及學生會的同學在本年2月得悉事件,組成勞工關注組介入。在兩名保安、嶺南勞關組與職工盟工會幹事的協助下,明愛勞關組的同學逐漸掌握到校內保安的狀況。
 
兩保安最無法接受的是新入職者的月薪比他們高,勞工處招聘廣告顯示,新入職者月薪為12,500-13,500元,比兩人現時的月薪10,696元高出逾千元。現時外判商採用雙糧制,年尾可獲多一個月的薪金,但是即使加上雙糧,舊人的平均月薪僅高於新人數十元。勞關組的同學認為,一方面工人必須工作滿12個月後才能得到雙糧,工人收入多寡並無保證;另一方面,保安為學校付出多年而且經驗豐富,僅高數十元的月薪並不合理。
 
外判商謊言被學生踢爆 保安仍面臨調職危機
 
勞關組遂要求校方聯絡外判商會面,商討保安待遇問題。三方分別在3月1日、3月16日會面,外判商在會上指兩名保安員工作表現欠佳,與同事相處有問題,因此拒絕作出薪酬調查,更稱會調動兩人職位。「調職」是外判商常用的語言偽術,外判工人合約上的工作地點經常被寫成「香港九龍新界」而非特定地點,當外判商想踢走工人、或者臨近完約而不想付遣散費,便會將工人調動到另一個交通不便的工作地點,意圖以此逼工人自動離職。關社組的阿傑指,調職實際上意味著解僱。
 
兩名保安員在過去的幾年都有獲得加薪,上年的表現評核更得到8.5分,關社組的同學認為外判商的指控並非事實,於是他們就著外判商的指控進行調查,詢問其他保安員。外判商指一名保安員在頂替兩人的工作後便辭職,將責任歸咎於兩人身上。然而學生發現,該保安員辭職是因為要照顧孫兒,其他明愛的保安亦表示與兩人相處並無磨擦。為了向校方及外判商證明兩保安的表現,勞關組在第二次會議前於校內辦簽名活動,短短兩日就收到有二百多個簽名,事後亦有關心保安的同學主動詢問。
 
在最後一次會面時,康業仍然拒絕改善保安待遇,勞關組的學生表示:「我哋聽到康業嘅人喺校長耳邊講,新合約已經唔考慮兩位保安。」在同學的支持下,兩位保安表示會堅持到底,不會主動辭職。
 
保安待遇差於其他院校 勞關組冀爭取全面改善
 
勞關組要求外判商保留兩保安在明愛的職位,長期而言則希望改善整體的保安待遇。與康業面談前,勞關組收集了其他院校的保安待遇作比較,發現明愛保安員的待遇較其他院校為差。明愛夜更保安須工作12小時(俗稱12碼),在其他大專院校裡,只有城市大學夜更保安有相同的安排,其他院校保安工作時間皆為8-8.5小時。
 
他們又發現明愛的保安並不如其他院校般有飯鐘錢及有薪假日,但是外判商卻聲稱有飯鐘錢及有薪假日。學生計算出,如果外判商所言屬實,以最低工資34.5元乘以每日工作12小時再乘以每月31日,保安理應獲得12,834元的月薪,但現時只得10,969元。要麼是外判商在說謊掩飾自己的剝削行徑,要麼就是外判商違法最低工資法。
 
康業批評學生介入會影響他們的管理,擔心長此以往,工人會找學生代為出頭。勞關組成員秋燕對此回應道,如果外判商與工人本身的溝通良好,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勞關組的成員秋燕表示,自己在一年級時就與其中一位保安金沙哥熟絡,他們不時在通訊軟件閑聊。今年2月中,金沙哥透露自己受到外判欺壓,秋燕認為他是走投無路才會找上學生幫忙,對金沙哥的遭遇感到心痛。成員阿B與秋燕經歷相近,由於籌辦院會而經常夜晚留在校,因而認識了夜更的保安。阿B說:「有一個認識嘅人被欺壓,我覺得要做返啲嘢。」成員master雖然不認識兩位保安,但是在與外判商會面的過程,她發現了諸多不公平之處,而且自己身為服務使用者,亦有責任關注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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