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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季超超,南京中醫藥大學大四學生,馬克思主義者,遭南京警方暴力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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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在去年11至12月,廣州一批自發舉行讀書會的左派青年遭到拘留、通緝。最近,季超超,一名在南京讀書的左派學生也說出他和他所屬的社團「致遠社」在去年八月被打壓的遭遇。在文中他呼籲左派對於這些打壓不能繼續保持沉默,否則「任何理想青年都可以被抓捕,任何讀書會都可以被定罪,任何志願活動都可以被控制,理想精神不可觸碰,言論自由極端廉價,馬克思毛澤東都是笑話!」

我是季超超,南京中醫藥大學大四學生,馬克思主義者,遭南京警方暴力執法。

我與左翼八青年有相同的立場——與勞動人民休戚與共。
我們也有相同的遭遇。

我在此公佈我的全部經歷——讓你看到,當代馬克思主義者面臨的艱難險阻。
也讓我們左翼青年昂首挺胸站在人民面前。

一、

我是五千八百萬留守兒童的一員。父親在大年夜仍舊冒著風雪討要工錢,最後的幾裡山路,推著沒油的摩托一步一個腳印走回來。
8歲的我在漆黑的家裡,望著窗外溫暖的燈火,靜靜掉著眼淚,等他歸來。

十多年後,畢節的四兄妹喝農藥自殺,有人愕然,小孩子怎麼會有“自殺”這個概念?
我真的理解,那種刺透童真的絕望。

年幼的我,無論當誰的孩子,都不想當工農的孩子。

19歲,寒門子弟改變命運的夢想,步入大學終於夢圓,又終於夢碎。
多少學子一個月的飯錢抵不過室友一雙鞋,而多少實驗室的日夜比不上書香世家的加持。
階級固化的玻璃罩下,我輩身無長物者,只能渾渾噩噩地敷衍年華,或跌跌撞撞的躬逢時代。

在大學裡,我穿著不變的格子衫,灰頭土臉,兩點一線。
上課不怎麼抬頭,考試也只是求過罷了。
激情只能消耗在遊戲的虛幻中。
淩晨時分:總是一個聲音響起,我這樣的出身,談什麼未來,談什麼詩和遠方。

有天在地上看到一張簡潔的傳單:「致遠社,立足底層,關注工農,《讀書改變誰的命運》」
那我看看讀書能改變誰的命運吧。
主講人說,讀書是可以改變命運的,關鍵問題是,讀什麼書改變誰的命運。是以學位證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是用歷史的科學改變大多數人的命運?
主講人明顯同樣清貧,卻堅定從容。
自此,我便成為讀書會的一員。我在《共產黨宣言》中看到了父母這樣勞動者的宿命和打破宿命的抗爭;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看到了青年的艱難成長和最終成為人民的英雄。
以前,我覺得紅色歌曲好傻,可是在我們一群青年在紫金山上高歌「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之時,我突然感到血液漸漸解凍。
我時常在想如何報答父親的半生辛勞,有次為公交司機、校工進行義診和推拿按摩,大叔們說,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爸命真好。
左翼青年鄭永明說,宣傳馬克思主義,服務勞動人民,生活便不再因貧困而單調,對我而言,不僅如此。

在致遠社的日子,不僅是我在服務勞動人民,對勞動人民的熱愛也將我從迷茫和絕望中拯救出來。
我的靈魂終於蛻變為意氣風發的理想主義者,不再是那個黑暗中的留守兒童。

二、

來自底層,為了底層。我們遇到過許多困難。
直到2017年8月25日,才直面最嚴厲又最荒誕的打擊。

當晚,致遠社正在進行社團例會。
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員警,都別跑!」
「你們涉嫌非法傳銷,都帶走!」
警匪片一樣,10個員警包抄過來,一輛大大的警車,裝著呆若木雞的我們,直奔仙林派出所。
我覺得這不過是個可笑的誤會。
然而,等待我的是數不清的耳光和徹夜的審問。

一個胖胖的員警走到我面前,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你知道嗎?我連毒販都抓過。」
——「手段高超」我聽懂了弦外之音。
他不緊不慢將空調調到15度。初秋時節,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突然,他把我重重地按到椅子上,惡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臉。
「說!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社團例會,討論下周要進行的義診……」
「啪啪」兩巴掌落在我的臉上,我頓時眼冒金星。
「你再說一遍!」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說是吧,啊!」又甩了我兩巴掌。

我的審問就這樣以巴掌開始。

一晚上的審問,只有幾個問題:
你們學習馬克思主義有什麼樣的險惡目的?
你們志願活動背後有什麼樣的境外勢力?
說出更多人更多事,「還是好同學」。
否則,「讓你退學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經過無數次反復,我終於爆發了,「那你說那我幹了什麼?!是誰給你們的權利,隨便抓人打人?!」
他惱羞成怒,又甩了我兩巴掌。在我耳邊大聲吼道:「敢頂嘴是吧?我打了你,呵,你還不還手,你是不是個男人,啊?垃圾!垃圾!垃圾!」
我默念,不能動手,不能動手,不能中圈套。
他見我沒動手,有些氣急敗壞:「在我面前,你就是條狗。不不不,狗被打了,還會咬人。你,連條狗都不如。」

……剩下的時間,都是他的謾駡和我的沉默。

最後胖警官累了,保衛處老師便把我們接走。
他們的負責人挑釁似的給了我一張名片。

我們十多個人都在派出所經歷了這個不眠之夜,後來也被持續「關懷」。

社團活動幾乎停擺,有些同學離開了。
或因為懼怕,或因為困惑。

或許由於我們還是在校生,需要照顧到學校的聲譽,才沒有被刑事拘留。

但是,我願意在在畢業後繼續盡左翼青年的責任,哪怕等待我的,是八青年一樣的挫折。

三、

在這片土地上,有許許多多懷抱理想的左翼青年,他們或者叫「八青年」、或者叫「致遠社」,他們翻開馬克思和毛澤東的書,討論社會問題,工農權益,他們與後勤工友唱歌跳舞,給公交司機推拿按摩。他們或因為「涉嫌傳銷」或因為「聚眾擾亂」被抓進派出所或看守所,他們面對「別有用心」「密謀組織」「境外勢力」的指責。

左翼青年們,既然我們立志獻身無聲的階級,我們必須學會不平則鳴。
不論是為勞動人民,還是為一切青年理想主義者。

如果我們一直沉默不語,廣大公眾永遠不會知道我們的存在,廣大青年永遠不會受到我們的感召,黑暗會一直得意地笑到最後;
如果我們一直後退,那「任何理想青年都可以被抓捕,任何讀書會都可以被定罪,任何志願活動都可以被控制,理想精神不可觸碰,言論自由極端廉價,馬克思毛澤東都是笑話!」

如果沒有聯名信,自白書和宣言,八青年或許還在六個月監視居住;
如果我一直沉默不語,左翼社團「致遠社」就這樣被無聲摧毀,那些讀書會、那些義診、那些紫金山上的歌聲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

我們應該讓所有人看到,我們的奮鬥,我們的艱難,我們的不屈服!
    
讓所有人看到:在社會底層,在法外之地,在紅星照耀的荊棘路上,
我輩左翼青年的熱血,在頑強地、執著地、不懼風霜地燃燒著!

我是左翼青年季超超,來自致遠社,支持八青年。
我願捍衛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捍衛工農群眾的權利!
八青年無罪,致遠社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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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一直沉默不語,左翼社團「致遠社」就這樣被無聲摧毀,那些讀書會、那些義診、那些紫金山上的歌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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