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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評:重D音,與機器跳舞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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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artin (香港音樂導師工會總織幹事)

重D音,一個奇怪的名字,重是解重,重要,有力量的;D取自普通話「底」的音節,意思為底層,拼在一起,背後的意思是來自底層,重要,有力量的聲音。

重D音是一隊來自深圳的工人樂隊,成員都是來自不同地方到深圳打工的民工,他們過去都在深圳不同地方工作,閒時學習音樂並組成樂隊,在北京工友之家協助下組成樂隊,利用音樂講述中國大陸工人面對的不同議題。歌詞內容直接了當,不拖泥帶水,第一次聽到《與機器跳舞的人》這首歌就是他們來西灣河蒲吧的職工盟《野火》音樂會,當時還以為「意義大於質素」 ,沒有太大期待,怎料現場看起來質素可說是「有返咁上下」 ,不比其他樂隊差。

用音樂唱出工人的聲音?

如果以香港人熟識講述打工仔女心聲的歌曲,應該大多會想起許冠的《半片百兩》,因為在其發行年份1976年,正正是香港勞動密集工業發達時期,勞工面對的剝削十分嚴重,因此許冠傑這首作品推出後,成為當年一首唱出當時打工仔心聲的名曲。時至今日,歌詞內容儘管未算完全過時,但我們大多也想起現在基層勞工遇到的不只是1976年工作沒有「半斤八兩」的問題,還有長工時、工作環境惡劣、精神健康差劣、職場欺淩等問題。

重D音的作品,正正反映當下中國勞工更惡劣的景況,不論是他們的作品《迷茫》談到年青工人離鄉別井到遠方打工的心境,《木頭人》內工廠工人工作至失去靈魂,《帶著孩子走天涯》中外鄉打工女孩誕下孩子後面對前路的不安等,甚至是《深圳深圳》直接描述農民工到深圳打工的感受。這些其實就是在深圳河以北的故事,如果你看完無線為改革開放四十年拍的宣傳片,或許可以再聽一聽《這年頭不好混》的專輯,讓你可以從基層的工人眼中看改革開放了的大城市發生的故事。

「要讓工人覺得可以改變些什麼,我們需要喚醒。」 董軍—重D音鼓手

正如鼓手董軍所言,重D音的音樂創作不只是單單唱甚麼工人心聲此類悶蛋目的,而是要建構工人文化,繼而喚醒權益意識,最後引發行動出現。董軍在訪問中指出過:「有很多工人維權時,只看到自己的問題,拿到自己的賠償就算了,沒有想到這是一個群體面對的問題,這樣就算個體的問題得到解決,工人群體的狀況依然不會有改善。」這也就是他們創作的真正目標,不是說慘況,跪求大家可憐作罷,而是要讓一向零散的工人階級找到共同點,喚醒他們,最後讓他們鼓動起來,向不公說不。

今年暑假,深圳坪山深圳佳士公司發生了一場重要的工潮,工人在學生支援下一直爭取應有勞工權益,更計劃在佳士廠登記成立工會,然而卻遭到老闆、深圳市政府、警察甚至是領導中國工會的全國總工會打壓,最後是學生工人齊遭拘捕結束。中國境內面對改革開放,發展就是硬道理的魔咒緊束四十多年間,工人抗爭從無間斷,只是消息封鎖下香港大眾只能略知皮毛,甚至毫無認識。當中國境內的工人們前仆後繼地以文化、行動喚醒對權益的關注,深圳河以南的香港,又能夠做到甚麼?

權益喚醒,無分國界

香港現在相對仍有較高的創作自由,只是創作方向一般也跟著潮流走。近兩三年,香港的音樂開始不再只有談情說愛的作品,多了更多關注生活和家庭的反思。其實不論是年輕男女,除了學生外,他們大多有著另一身份,就是工人,或者是「打工仔」,工作間遇到的事,也就是香港人生活遇上的事,因為香港貴為工時全球最高國家,工作和生活已經密不可分,如果流行文化要反映生活,那長工時、低工資、工作壓力等等絕對是一些良好創作題材。近五年的廣東歌中,已經有不少作品能夠涉獵這些部份,但大多只能擦邊球地連上香港勞工情況,當然在香港樂壇中能夠有更多意義的作品,已經是十分理想了,而創作也不一定要直接地刻劃某些訊息,反而刻意留白,效果更佳。

香港本土文化創作不比外國遜色,不論地面還是地下均可聽到不少出色作品。當然不是希望單單靠音樂創作就是喚起全港勞工關注權益,但最起碼希望香港可以有一隊或者有更多本土的《重D音》,能夠利用地道的語言、文化來建構香港的工人文化。過去曾經做到,相信現在甚至未來,還有更多機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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